等到斐勒采购回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晚了。
房间内一片漆黑,没有开灯。
难道魔王还在睡觉?
斐勒忽然听到了一阵轻微的抽泣声,他赶忙放下手中的面料,朝床边快步走去。
抽泣声就是从被子下面传来的,他小心的掀开被子的一角,就看见游然躺在里面,缩成一团,口中念叨着什么,紧闭的眼里还流出了几行泪水。
“呜呜,救命,呜呜呜。”
斐勒把她轻轻的捞起来,裹好被子抱在自己怀里,不断的拍打她的后背。
他从未见过魔王这般脆弱的模样,如同一只受惊的兔子般。
猪猪:宿主!宿主你快醒醒!
然而此时的游然已经陷入了梦魇,根本听不到系统的呼喊。
她又回到了十岁的那个夏天,无助的跪倒在暴晒过的水泥地上,身前是倒在血泊中的妈妈,她粘腻的汗珠和泪水混在一起,不管如何呼喊也只能换来周围人的冷漠回望,这个场景深深的扎根在她每个梦境里,萦绕在她的心头,成为一块挥之不去的阴霾。
但是这次好像有些不一样,她貌似听到有人在说话。
“别哭了,没事了。”
是谁?是谁在说话?
“乖,没事了,都过去了。”
感受着背部的轻微拍打和身前的温热,游然下意识的朝那个温暖的地方靠了过去,她感觉安抚有一瞬间的停滞,然后又恢复如初。
就在这样的不断的拍打安抚中,游然再次进入了梦乡。
等到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她呆坐了片刻,才记起自己现下正在任务世界里。
“……唔,我怎么睡着了?”
她揉了揉眼睛,发现脸上全是泪水……好吧,看来又做噩梦了。
流泪加出汗让她损失了很多水分,游然觉得喉咙很渴,想下床打一杯水喝,然而在她迈出第一步的时候,就被脚下的一个东西给绊倒了。
什么东西?还软绵绵的这么有弹性?
她从恶魔角上取了一粒火种,伸过去一照,这一照,把她剩下的瞌睡都惊没了。
游然:猪猪猪猪猪猪!这什么情况!这个坏蛋怎么会在我床上,他是不是大仇将报,又见我貌美如花,终于忍不住要霍霍我了,哇,我可是一个正经黄花大闺女啊,他怎么能干出这种事哇!
猪猪:宿主你醒了啊,你先歇息会,我脑袋都被你炸疼了。
游然:你怎么如此冷漠,我可是你的宿主,你怎么能对我的节操置若罔闻呢!
猪猪:那好吧,考虑到你的睡眠程度,我下回采用电击,刺激你的大脑皮层。
游然:……那谢谢,还是不麻烦你了。
猪猪:对了,刚才你睡觉的时候,人品值上涨了5个点,现在总共28点。
游然:……
她已经一点也不想搞清楚斐勒的人品值怎么涨了。
游然在心理吐槽了无数句,但是眼下却一动也不敢动,斐勒的右臂刚被她枕着,左手臂还重重地横在她腰上,那张安稳的睡颜在火光下格外的动人,他卷曲的短发软软的贴在耳畔,温热的呼吸刚好pen洒在游然的小臂上,nong的她有些痒。
呜呜呜,游然要哭了,虽然能近距离观摩这等颜值的机会很少,但那可是反派爸爸哇,早上还要伙同别人害自己的人啊,她可不敢生出一点其他的心思。
在又干又渴,还收到惊吓的时刻,游然突然想起了自己会魔法的这个事实……她先变了一个杯子,又变满了水,然后咔咔喝完了。
猪猪:呵呵,估计你是第一个会魔法,还能把自己渴死的人吧。
游然:……嗷,惭愧。
黑暗里,黑猫悄无声息地睁开了眼,发出来骇人的绿光,游然所有的注意都在和猪猪对话上,完全没有发现危险正在接近自己。
斐勒的眉毛猛地皱了起来。
就在此刻,一道死亡的气息猛烈的朝游然纤细的脖颈扑了过去,游然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拽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嘶……”
这一下来的太快,而面前的胸膛又太过坚ying,直接把游然的脑袋给撞红了……嗷,估计是撞起了个包,她挣扎着想从怀抱里出来,揉揉自己可怜的脑门,然而那人说什么都不肯松开她,她只能被迫的看着面前亚麻色的头发。
“傀儡术?!说!你想干嘛?”
游然看不到斐勒的表情,只觉得他的声音在黑暗里格外的冷漠。
斐勒的手在半空中画了一个巨大的魔法阵,黑猫正死死地吸在上面,呲牙不断地尖声惨叫,随着斐勒手指每收紧一寸,黑猫的表情就变得越发狰狞,它的灵魂不停地想要冲出魔法阵,边缘也呈现出一层尖锐的波纹。
“杀……杀死……魔王!”
黑猫的声音十分难听,像从喉咙里挤出来似的,游然从没有听过这样的声音,好像有什么在刮拉自己的灵魂,难受的把头埋进了斐勒的颈窝。
斐勒感受到脖颈处传来的shi热呼吸,不禁脸有些红。
“谁派你来的?”
斐勒又把手收紧了一分,黑猫没有回答,被魔法阵折磨着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