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砂就像是浑身被人定住了一般愣在原地不敢动弹,手上一松,那张画像便飘到了她面前不远处的地上。
她整颗心如坠谷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巫黎走到自己的面前,轻轻捡起了那张落在地上的画像。
巫黎就那么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冰凉彻骨的眼神落在了她的身上。
朱砂不由得浑身一抖。
“主上,属下只是……”
“说说看,你翻本座的东西,是想要做什么?”
巫黎抬脚直接越过朱砂,将画像细心封存好之后,径直坐下,就那么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朱砂只觉得像是有一盆冰水将她兜头浇下,将她整个人都冻的瑟瑟发抖,她动了动嘴唇,却发现自己的声音都在颤抖。
“属下…属下只是想不明白,为何主上对北蜀女帝总是特殊对待,所以属下想要…自己寻一个答案。”
“你倒是聪明,知道要对本座说实话。
方才你若是敢说一句假话,现在的你就会变成一具尸体。
所以呢?你找到了你要的答案了吗?”
“属下斗胆,心中有一个猜测。
只是属下不明白主上究竟意欲何为?
也不明白,若是主上如此珍视这画像里的姑娘,为何不——”
“她很早之前便已经不在人世了。”
“可…主上应该明白,这世上没有真正的复生之术……”
“本座与楚淖那个傻子可不一样,当然明白人死了就是死了,怎么可能死而复生?
只是死去的人若回不来,本座也能再造一个一样的出来不是吗?”
“主上你是想——”
朱砂猛然抬头,眼里的惊愕尽显无遗。
巫黎将手指缓缓抵在了自己的唇上,轻轻一笑。
“嘘…有些不该说出口的话就不要说了。
你也看出来了,容欢和时笙长的很相似不是吗?”
“是…尤其是那双眼睛和笑容…确实很像画上的时姑娘…”
“所以啊,本座只是在意她那张脸。
本座原以为上天一直很残忍,没想到竟然给我留了这么一个宝贝。”
“所以主上…您究竟想要做什么?”
“你觉得呢?”
巫黎笑容更深了几分,修长的手指在朱砂的脸上轻轻划过,朱砂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往后退了一下。
“你觉得本座为什么会答应赤蟒的请求,费心救你出来又替你结了身上的蛊?
难道你认为本座像是一个缺少贴身丫鬟的人?
本座留你在身边,是因为你对本座有用。
本座知道,那本载有巫咸禁术的书你并没有毁掉,本座也知道,你在养蛊以及修习这些禁术之上的天赋很高。
所以朱砂,本座需要你的助力,你明白吗?”
这一刻,朱砂的脑中像是走马灯一般不停的浮现过去的很多事情,她突然就想通了一切。
她稳了稳心神,后退几步后跪好,双手相叠朝着巫黎拜了下去。
“属下唯主上马首是瞻,定将倾尽全力助主上,达成所愿。”
……
皇家寺院。
因着容欢要亲自前来诵经,皇家寺院里上上下下都清扫了一遍。
为了保证身怀六甲的容欢的绝对安全。
在她带着自己的贴身女官们莅临皇家寺院的同时,那些重兵也已经守在了山下,以确保不会有任何闲杂人等靠近此处。
皇家寺院的主持早就知晓容欢此次前来的目的,更是早早的将一切都准备妥当。
容欢等人一到,他便亲自为容欢领路,引着她们去了大殿。
“陛下诵经所需要的东西,老衲已经为陛下准备妥当。
这大殿也已经按照陛下的吩咐,将无关的人等全部遣退下去。
请陛下尽管放心,在陛下在此诵经的三日里,绝不会有人来此打扰陛下。”
“嗯。有劳主持为朕费心安排。”
“陛下客气,老衲身为皇家寺院的主持,此乃老衲应尽之本分。
陛下若无别的吩咐,老衲便先行离开。”
“主持请自便吧。”
容欢神色淡淡,主持也识趣的不在再多问,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大殿。
在大殿之中,容欢没有过多的话要说,在蒲团上跪下之后便开始一遍一遍的诵读经书。
冷霜她们也只是默默的跪在一旁陪着容欢,整个殿内,只有容欢一人低低的诵经声在不断回荡。
而她在这大殿中一待,便是整整一日。
直到夜幕降临,容欢才在冷霜等人的搀扶下回到了厢房之中。
冷霜她们伺候她梳洗躺下之后,也都各自守在了自己该守的位置。
容欢虽然闭着眼睛但却并未真正睡着,而是静静的听着周围的动静。
她记得自己大张旗鼓来到皇家寺院的目的。
也知道这是一场豪赌。
清楚的明白自己可能遇到的所有危险与变数。
所以每一刻,她都不敢掉以轻心。
为了不让肚子里的孩子在这个紧要关头出什么变故。
在出发来这里之前,她甚至给自己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