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书颜笑了笑,抬眼看向昭和帝,昭和帝心领神会,朝着她点了点头。
“陈国公既然已经将话说到了这个地步,本宫今日就和你论个清楚明白。
来人,去请静贵妃与宁容华。”
“皇后,坐到朕身边来。”
沈书颜话音刚落,昭和帝便向她招手,拍了拍自己身侧才让宫人搬来的椅子。
帝后并肩而坐,漠然的看着下面神色各异的众人。
此时这些大臣已经彻底从自己的家恨之中清醒了过来。
他们静立在一旁,选择了作壁上观。
恒王见事情已经有些脱离了自己的控制,不免有些慌乱的看了一眼陈国公。
在看到陈国公那气定神闲的模样之后,慌乱的心才稍稍安定了一些:
既然陈国公这么有信心,那这一次的事情绝对不会有差错的,对吧?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就在恒王越来越不安的时候,他的身后终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他转头看去,只见两个宫妃一前一后的走了进来。
为首者正是陈国公的外孙女——静贵妃容芜。
静贵妃与宁容华目不斜视,径直走向昭和帝二人,跪下行礼。
“妾,拜见皇上,拜见皇后娘娘。”
“免礼,平身。”
沈书颜的目光在二人身上打量了几下,笑着开口。
“这几日宫里宫外盛传着的消息想来你们也已经听说了。
今日皇上和本宫召你们前来,只为了一事。
你们自王府时就与本宫朝夕相处,今日你们就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告诉他们:
站在你们面前的这个人,究竟是不是一直待在本宫身边的司染。”
“是啊,此事兹事体大,其中可不知涉及了多少大人们的血仇。
两位娘娘可要摸着自己的良心说实话啊!”
陈国公似笑非笑的开口。
可静贵妃也好,宁容华也罢,谁也没有看他。
宁容华飞快的看了面前之人,而后直接道。
“是司染没错。”
陈国公脸上的笑意顿时淡了一些,他放在静贵妃身上的目光里充满了希冀:
容芜从小就聪明,她一定明白自己的意思的。
静贵妃无视陈国公那满是希冀的目光,朱唇轻启。
“宁容华说的没错,她确实就是一直伺候保护皇后娘娘的司染。”
陈国公脑子里那根叫作理智的弦,随着静贵妃的这句话,一下子就崩断了。
他眼底的希冀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滔滔不绝的怒气。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
陈国公,静贵妃可是你的亲外孙女,她没有偏帮本宫的道理。
事实就是如此,陈国公不愿意相信也没有关系。
反正今日这些事情也只是想要让诸位大臣看清楚事实究竟如何。
至于陈国公与恒王殿下,本宫想你们或许有别的事情应该向皇上解释一下。
把人给本宫带上来!”
随着沈书颜一声令下,门外守着的星夜和风宵推搡着被五花大绑的巩答应走了进来。
而亦步亦趋小心翼翼跟在她们身后的,正是一直伺候巩答应的婢女。
“启禀皇上,自流言传出去的那一天起,臣妾便派人悄悄在宫中查探,如今已有确切的证据证明。
关于臣妾私藏杀手的流言,便是巩答应告知恒王的。
后宫之事本不该叨扰皇上,但如今事情既然涉及了到了朝中多位大人,臣妾也只能斗胆让人将巩答应绑了带到这里交由皇上处理。”
“这件事情皇后你做的很好。
接下来,就交给朕来处理。
你与静贵妃等人先行回宫吧。”
“臣妾遵命。”
沈书颜微微福身行礼,而后带着静贵妃等人直接离开了此处。
只剩下被五花大绑还堵住了嘴巴的巩答应以及她的贴身婢女留在了这里。
恒王看到巩答应被人带过来的那一刻,心里也是“咯噔”一下:
怎么办?
待会儿这个女人该不会供出自己吧?!
昭和帝使了个眼色,郭内官立刻让人上前几步将巩答应嘴里的布给拿了下来。
“巩兰,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皇上原来还记得我的名字啊?
我如今说什么还有用吗?皇上不是已经相信了皇后娘娘的话了吗?
就算是我说自己冤枉,皇上就会相信了吗?”
“冤枉?”
昭和帝嗤笑一声。
“朕给你一个说话的机会,不是为了听你在这里惺惺作态演戏的!
你若是老老实实的交代了你做的那些事情,可能朕还会高看你几眼。
但既然你不珍惜这个机会,那朕就让人替你说!
尤其是你,恒王,接下来的话,你可要把耳朵给朕竖起来听好了!”
昭和帝话音一落,郭内官应声上前,拿出一个小册子,将上前记载的事情一一念了出来。
郭内官每念一句,恒王和巩答应的脸色就要白上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