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还有气。
从脉象上看也并没有什么不妥,应该只是睡着了。”
“那就好。”
月夕长长的呼出一口气,轻轻摇了摇君陌卿。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醒醒啊!”
可不管月夕或推或摇,君陌卿皆是毫无反应。
二人好不容易放下来的心又再次提了起来。
“这…这是怎么回事?
如果只是睡着了,怎么会喊也喊不醒呢?”
“你先别急,许是皇后娘娘犯病了,你忘了吗?皇后娘娘从小便得了这种怪病。
发作起来就会陷入沉睡之中,我记得,北蜀女帝派人给娘娘送过压制这种病的药丸。
你等我找出来。”
月影一边说着,一边已经翻起了梳妆桌下的格子。
将君陌卿放着药丸的木盒抱了过来。
“就是这个,我们只要让皇后娘娘服下药就好了。”
“我去倒些水来。”
月影一边说着,一边打开盒子,可看到空空如也的白瓷瓶之时,她却傻了眼。
“怎么会这样?”
“怎么了?”
“这些药都没有了!
可是不应该啊!明明前些日子,娘娘服药之时,这些瓶子里都是满的啊!
难道是——”
二人心里同时有了一个想法,而几乎下一秒,她们便确定了这个念头。
月影无力的瘫坐在地,她从未想过,到了东蜀一直要靠着她们二人保护的君陌卿,竟然抱着这么大的决心,将她的药全部倒了!
她究竟是有多绝望才会做出这件事情?!
明明她的生活已经快要好起来了不是吗?
月夕也沉默了:
虽然君陌卿没有寻死,可这种做法,与寻死又有何异?
若没有那些药,就算是醒过来,也说不准何时会再次突然沉睡。
如此反复折腾下来,她又能活多久呢?
“月夕,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啊!”
“先瞒着吧。
如今皇上不在宫中,若是这件事情传了出去,难保不会被有心之人利用。
这几日我们辛苦一些,娘娘若是醒不过来,我们也得每日按时喂她用些参汤或是鸡汤。
否则的话,再好的身体也禁不住一直不吃不喝。”
“可…可若皇后娘娘一直醒不过来呢?
我总觉得,皇后娘娘如今这般不仅仅是因为那个怪病,更是因为她的心病。”
“心病还需心药医。
等三天。
若三天后皇后娘娘还是这副样子,我就去找莫大人,请莫大人传信给皇上。
皇上若是不管,那娘娘这样反倒是解脱了……”
……
南蜀雍都城。
君陌玄死讯传出来才过几天,雍都城上下忽然便传出了另一个消息:
皇后娘娘身边的贴身女官司染竟是罪臣林阳德豢养多年的杀手!
而短短数日,这个消息几乎铺天盖地一般席卷了雍都城的每个角落。
纵然这个消息的矛头是直指皇后沈书颜。
但有点脑子的人都能明白,若没有昭和帝的默许,皇后又怎么可能将一个杀手放在自己的寝宫日日夜夜的养着?
这件事情明面上是针对皇后,实则却是直奔着昭和帝而去。
得知了这个消息的太皇太后再也坐不住了。
她本就因失去了一个孙儿痛不欲生,纵然她心中怨怪昭和帝的冷酷狠心。
可她如今无论如何也不能再失去一个孙儿。
太皇太后带着人匆匆赶回宫中,直奔着皇后的凤澜宫而去。
凤澜宫内,沈书颜和静妃似是早就料到了会有这一日的到来。
面对太皇太后的质问,除了太子与小公主的身世之外,她们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隐瞒。
到了这个地步,已经没有再隐瞒下去的必要了。
太皇太后听完事情的来龙去脉,气的拿着拐杖狠狠地敲了几下地板。
“皇后你简直是糊涂啊!
你怎么能由着皇帝如此胡来?!
那可是杀手啊!
你们就任由她在宫里来去自如?!”
“皇祖母,司染她虽然是个杀手,可她毕竟曾对皇上有恩。
况且那些事情,到底不是她的本意,她也是被迫成为了杀手。”
“皇后啊皇后,哀家从前总夸你通透明白,可如今你怎么就看不清这眼前的形势了呢?!
这司染的身世确实让人闻之伤心,你能理解,哀家也能够理解她这些年所作所为背后的无奈。
可你有没有想过,那些被害了家眷和同僚的大臣们能够理解吗?!
这个消息不管是真是假,只要传了出来,那就会在那些大臣们的心里埋下怀疑的种子。
假以时日,便会长成一棵苍天大树,到那时,可就悔之晚矣了!”
“皇祖母,皇上已经在筹备将司染送出宫的事情了。”
沈书颜还是不甘心的想要再挣扎一番。
她到底,是不想看着更多的人成为这些权力斗争中的牺牲品。
可太皇太后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