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满手鲜血,佛会接纳我吗?”
“佛度众生,施主诚心皈依,佛怎会拒绝?”
无嗔的话像是为乔素打开了另一个世界的大门:
她如今已经了无牵挂,若真的能跟随无嗔大师行善事去弥补自己手上的杀孽,又何乐而不为呢?
乔素的目光渐渐变得清明而虔诚,在无嗔的面前端正的跪下,双手合十。
“弟子愿拜大师为师,从此后跟随师父静心修行,侍奉我佛。”
“阿弥陀佛。
你既拜贫僧为师,自此便是我佛门中人。
俗世一切当如过往云烟。
《妙法莲华经》有云:净修梵行。
为师今日便赐你法号:净梵。
望你早日超脱心中苦痛,早日得悟。”
……
半日后。
无嗔扶乩占卜之后,这才带着已经换上缁衣与僧帽的净梵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小镇。
“师父,我们接下来要去何处?”
“去北蜀静待时机,为师要了结一桩多年前的俗世孽缘。”
……
北蜀永安城。
自那日从皇宫出来与君陌玄交心谈过之后,容欢心中便已经有了抉择。
是以这几日她几乎都与姒晴待在一处,斟酌药量,希望能早日将北皇唤醒。
远在齐州的云楚沁收到楚皇贵妃的密信之后,只觉得自己未来北蜀皇太女的位置受到了威胁。
收到密信的当日便携同自己的夫君恒王,马不停蹄的赶往永安城。
甫一踏入永安城城门,楚家安排好的下人便立刻迎了上去。
“大帝姬,国师吩咐过让大帝姬与大驸马一回来便去楚府见他。
还请大帝姬移步。”
云楚沁虽然跋扈但对自己这个外祖父的话却是言听计从。
当下便叫人改了方向。
“去楚府。”
二人一进楚府便被管家引着直接去了国师楚淖的书房。
“外祖父?!”
云楚沁见到楚淖如今的模样忍不住大叫了起来。
“你怎么会变成这副样子?我们不过几月未见,外祖父怎会如此苍老?”
楚淖眼里划过一丝阴鹜,摆了摆手并不愿在此事上多说。
“人上了年纪哪有不苍老的?
这次让人将你们拦下带到府中来,其实是有些事情要你带给你的母妃。”
“外祖父与母妃之间在宫里不是有专门负责传信的暗桩吗?
为何不用暗桩反而要我亲自去传信?”
“外祖父既然如此安排必定有他的用意,大帝姬你何必要如此刨根问底?”
眼见着楚淖的脸色随着云楚沁问出一个接着一个没脑子的问题而变得阴沉至极。
恒王君以彦连忙开口堵住了云楚沁接下来的话,打了个圆场。
楚淖的手已经攥的青白的手指这才松了开来:
虽然云楚沁是个十足十的蠢货,但好在她这个丈夫还算是有几分机灵。
是以接下来的时间楚淖也不想再和云楚沁继续对牛弹琴下去,只是看着恒王慢慢交代起来。
“今时不同往日,自从姒皇后在宫里重新掌权之后,有些事情毕竟不能如从前那般无所顾忌。
更何况如今正是紧要关头,一言一行都得分外小心。”
“外祖父说的是,这些我和大帝姬自然也是知晓的。
不知外祖父究竟有什么要紧的事情需要我们转达给母妃?”
“你们可知皇上已有半月未曾上朝了?
皇上让人对外宣称自己抱恙在身,是以这些日子朝中的奏折都是直接送入紫宸宫中。
只是从始至终除了姒皇后之外,宫中其他妃嫔都未能见到皇上一面。
不久前清平帝姬携南蜀玄亲王归来当日便直接进了紫宸宫,这一待便是整整一天一夜。
直到第二日黎明时分二人才从宫中出来。
至于这段时间他们究竟是在紫宸宫中做了什么,无人得知。
我是怀疑,皇上定然是出了什么事情。
否则正新婚燕尔的清平帝姬怎么会突然赶回南蜀?
这其中定然有——”
“什么?!我父皇出了事?谁这么大胆竟敢对我父皇下手?!
若是被我知道,我定要那人付出代价!”
“住口!”
被突然打断的楚淖实在是对云楚沁忍无可忍,怒喝一声。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外祖父,我只是——”
“还不闭嘴!”
云楚沁被楚淖眼底的戾气吓到,不得不老老实实的退到了一旁。
她从未见过如此模样的外祖父。
外祖父从前从来不会这样对待自己的?
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竟让外祖父变成这般模样?
而楚淖与恒王也懒得去管云楚沁会如何胡思乱想,继续说着方才没说完的事情。
“外祖父是觉得姒皇后和皇上正偷偷密谋着什么?”
“不。我辅佐皇上多年,皇上实在是一个懦弱的性子,他纵然有那个心,恐怕也没有那个能力!
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