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欢,你这么早前来,可是府里出了什么事情?
与昨夜陌玄深夜进宫一事有关?”
宸亲王府与玄亲王府本就离得近,这件事情君陌玄亦没有刻意瞒着宸亲王府的人。
是以盛云初让人稍一打听便知晓了。
容欢这次前来本就是要与二人说这件事情,如今盛云初问起来她自然也不会有所隐瞒。
便将昨日君陌玄与她所说的那些,以及君陌玄的打算一五一十的向二人说了清楚。
听完事情始末之后,宸亲王夫妇二人的脸色皆算不上好看。
盛云初更是冷着脸开口道。
“这东蜀国简直是欺人太甚!
既想举兵犯我南蜀境地,又想博得一个好名声,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母亲说的是。
倘或我们能早些识破这东蜀国的打算,兴许事情也不会走到如今的地步。
只是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陌玄与皇上的意思,皆是不愿意将长公主许给东蜀,所以这场仗,想来是避免不了的。”
“自然不能许!
这东蜀明显是不安好意,即便是太子妃之位,可一个不受人待见的太子妃,与废人又有何异?
长公主若是嫁了过去,焉能过的好?”
或许同是女子,在谈到君璟浅的终身幸福之时,盛云初与容欢总是要比身为男子的宸亲王想的更多一些。
“皇上已经严禁提起此事,想来也是不希望长公主知晓后心中会有负担。”
“嗯。长公主毕竟是皇上的皇姐,骨血之情摆在那里,皇上定然也会安排好一切。”
一直沉默不语的宸亲王这也开了口。
“这件事情你让陌玄尽管放心去办,我与他母亲这边无需他的挂念。”
“是。
父亲的话,我会带给陌玄的。”
“只是陌卿的婚事……
这孩子,怎么偏偏喜欢上这样一个人?”
盛云初一想到这个就觉得十分的头疼。
她本就不赞成君陌卿嫁去东蜀,更何况如今东蜀还对南蜀做出了这样的算计。
她只担心陌卿会一直这么死心眼下去……
提起此事,便是宸亲王的眉宇之间都多了几分愁意。
不过他显然是比盛云初看的更加清楚一些。
“依我说,这件事情对长公主和南蜀来说或许算不上是好事。
但对陌卿来说,却未必是一件坏事。
我们都清楚陌卿的心结无非是因当年之事而对那耶律齐情根深种。
如今耶律齐做出了这样的事情,也该让她看看清楚,她铁了心要嫁的男人究竟是什么品性!
倘若到最后她还是被儿女私情所迷看不清眼前局势。
那她也不必做我的女儿了!”
最后这句话有些重,便连容欢也有些惊讶的抬头看了一眼宸亲王。
不过这一次毕竟是东蜀以及耶律齐算计南蜀在先,宸亲王会对耶律齐如此反感亦是情理之中。
“你也不必说如此气话,倒让阿欢这样的小辈见笑。”
盛云初蹙着眉头打断宸亲王的话。
但这一次,宸亲王却极为罕见的没有顺着盛云初的意思。
眼中甚至满是认真之色。
“王妃,你当真觉得本王这些话是气话吗?”
这还是第一次,宸亲王对盛云初用了“本王”的自称。
仿佛是在提醒着盛云初,他不仅是君陌卿的父亲,也是南蜀国食君之禄的宸亲王!
“阿欢是陌卿的嫂子,我们是陌卿的父母。
既然都是一家人,有些话当着你们的面,我也不怕多说。
陌卿这孩子心性不坏,但这些年上实在是被我们娇宠的太过,莫说那些牵扯到朝堂政局的大事。
便是这后宅之事,她能凭着一己之力解决的又有多少?
这件事情落到今日这个局面,是她自己执拗,却也是我们太过纵容。
依我看,若是她自己想不明白,就算是将她关上一辈子也无用。
倒不如将是非道理都摆在她的面前,让她自己做一个选择!”
盛云初愣愣的看了宸亲王一会儿,而后轻轻叹了一口气。
毕竟是相处了二十几年的枕边人,实在是没有人比她更加了解宸亲王的脾性。
看来这一次,他是铁了心了。
更何况宸亲王所说的这些,并没有错。
“也罢!
我是陌卿的母亲,没有教养好她本就是我的问题。
这件事情便由我亲自去说。
她是宸亲王府的郡主,受了南蜀百姓和朝廷这么多年的供养,也是时候有一个作为郡主的担当了。”
容欢只是安静的坐于一旁,对于此事不加任何评论。
她只是君陌卿的嫂子,面对君陌卿的亲生父母所做的决定,她又有什么资格和立场去干涉?
待到宸亲王离府上朝之后,容欢又陪着盛云初说了会儿话这才回了玄亲王府。
而因着方才与宸亲王之间的那番话,盛云初亦是不愿意将此事再拖下去。
带着杨姑姑这个心腹便朝着君陌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