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欢听严平遥提起她自己的娘亲之时,语气里满满的都是骄傲,没有丝毫的怨怼。
可见严大人当真是给了她双倍的父爱,将她从小缺失的母爱也一并补给了她。
所以即便没有娘亲的陪伴,可严平遥也从未对自己的父亲有过任何怨怪。
这样活的通透随性又可爱的女子,也怪不得自己这个闷葫芦般的表弟也会被她所吸引。
“严姑娘不要伤心,你的娘亲如果看到你现在的样子,一定会为你开心的。”
姒元白对于严平遥的身世也是知晓的。
如今听她提起自己的娘亲,担心她会伤心,下意识的便出口安慰。
严平遥似是没有想到姒元白会在意自己的情绪,眼中划过几丝惊讶,而后灿烂一笑。
“多谢姒公子了,不过我不会伤心的,因为我知道娘亲只不过是去了另一个地方看着我而已。
我只有开心的活着,才不辜负娘亲将我带来这个世上。”
“嗯……严姑娘能这么想就最好了。”
姒元白被严平遥那笑容晃花了眼,说话不自觉又有些结巴起来。
看的姒婉婉在一旁直翻白眼:
真是出息!
一个笑就把你迷得五迷八道了!
你倒是再接再厉,乘胜追击啊!
“你是严大人唯一的女儿,严大人与严夫人又如此伉俪情深。
想来以后在你的婚事上面,严大人也定会为你挑选一个品貌才能都十分优秀的男子来照顾你一生一世。
江州才俊辈出,严大人该不会都已经为你说好亲事了吧?”
容欢以手托腮,团扇轻轻扇动,神情自然,仿佛只是在同严平遥话着家常。
严平遥平日里便和那些墨守成规的大家闺秀不同,如今只当容欢是在意自己未来的婚事,也并未觉得有其他任何不妥。
小姐妹们在一起,聊得不就是各自的这些事情嘛!
如今容欢和姒婉婉两个人都已经是名花有主的人了,她们关心好奇自己的婚姻大事也实属正常。
“我爹才舍不得将我这么早早的嫁出去呢!”
严平遥颇为豪迈的摆摆手。
“我知道姐姐你是关心我的婚事,不过我早早的便和我爹谈好条件了。
我日后的夫婿得是我真心喜欢的人才行。
我可不想简简单单的嫁给一个丝毫都不了解的人,而后生子,就这么凑合着过了一辈子。
那样的无趣的人生倒不如我一直做我爹爹的女儿来的开心自在。”
“那遥遥你又喜欢什么样的男子呢?”
姒婉婉看出了容欢的意图,紧接着又问了一句。
打铁要趁热,要是指望自己这个傻弟弟,恐怕到手的弟媳妇都要飞走了。
姒元白亦是有些不安的看了一眼严平遥,有些期待却也担心自己并不符合她心目中的模样。
整颗心都快提到了嗓子眼。
严平遥放下手里的绣棚,认真的想了一会儿,而后才开口道。
“倒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但起码得像我爹对我娘那样。
还有一点,得长得好看一点。
至于其他的要求,我觉得都没有那么重要,若一个人的人品很好,那么不论是做为什么身份,想来都是会胜任的。”
严平遥能说出这样一番话,容欢是有些许惊讶的。
认识这么久,她竟从不知严平遥是活得如此清醒透彻的一个人。
当真是称得上人间清醒这四个字。
如此一来,那便只能看姒元白能否用自己的真心打动她了。
……
七日后。
君陌玄一行人带着迎亲的队伍终于抵达了北蜀永安城。
三日后便是正式大婚的日子。
依照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为了图个吉利,大婚三日前,新婚夫妻是不可以见面的。
是以君陌玄到了北蜀皇宫,竟连容欢的面都没见到。
只能站在景月宫外看着一箱一箱的聘礼抬进景月宫中。
而素日里伺候在容欢身边的那几个丫鬟,如今更是如五个门神一般守在景月宫的门口,拦着君陌玄不让他见容欢。
“阿欢可在里面?”
“王爷,你可就别为难奴婢们了。”
谷雨跟着容欢的时间最长,面对君陌玄时也是最为胆大。
几个丫头畏惧君陌玄或多或少都不太敢开口。
唯有谷雨,心中虽然害怕但仗着有容欢撑腰,还是笑嘻嘻的上前拦住了几人。
“这新婚夫妻三日前不能见面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
奴婢知道王爷和帝姬都不信这些,可为了图个吉利,也只能委屈王爷和帝姬这几日了。”
“是啊!”
寒露与谷雨二人平日里最为要好,如今寒露见谷雨挺身而出,自己自觉不能丢了做姐妹的义气。
更是连忙开口附和了一句。
“况且这也是皇后娘娘的意思,王爷还是别为难奴婢们了。
三天时间很快的,一眨眼的时间就过去了。
奴婢以为,王爷都等了这么久了,还是莫要在最后的关头坏了这老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