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自己需要的信息,容欢与云子维也不打算继续在这里多留,起身便欲离开。
而净一却在此时喊住了她。
“帝姬……帝姬方才说的话可还算数?”
“自然。你们尽可放心,本宫不会让世子将你们风干亦不会送你们去皇陵,看在你们坦白了这么多的份上,本宫会吩咐下去,给你们一个痛快。”
“为何?!”
净一猛然睁大眼睛,想要伸手去拽容欢,却被秘牢中的人直接给按在了地上。
“你不是答应过我们,只要我们说出对你有用的事情,你便赦免我们的吗?
堂堂三帝姬,难道竟是如此言而无信之辈吗?!”
“本宫从不会言而无信。本宫说的是,会赦免你们冒犯本宫之罪,另外免去你们风干及前去皇陵的责罚。
至于你们犯下的其他的罪,本宫可没有资格代替那些无辜惨死的女子赦免你们。”
“我错了!我们真的错了啊!求求你帮帮我们吧!我们今后一定会洗心革面,好好做人!”
有些假和尚甚至跪在地上给容欢磕头期望以此得到原谅。
容欢淡淡的看着这群痛哭流涕,不停求饶的人,心中提不起任何波澜,只觉得讽刺可笑。
“你们错了?你们不过是因为知道自己必死无疑所以才会认错。
可你们在肆意伤害那些无辜女子之时,难道她们就没有求过你们吗?可你们又是怎么做的呢?
你们既然没有因为她们求情而放过她们,本宫又何须一定要放过你们?
做错了事情就该付出代价。
若是一个人做了许多恶事之后却只因为他到最后有了那么一丝的悔改之意便原谅他之前的种种罪过,那那些惨死的无辜之人,她们的公道又该向谁去讨呢?
如你们这般恶事做尽的人,还是去地狱里好好偿还你们的罪孽吧!”
说完这些,容欢再也不管身后的这群人是如何表情,大步走出了秘牢。
秘牢外,云子维还在等她,见容欢出来,这才走上前。
“常康那边我已经派了亲信去捉拿,皇上那边也已经派人去禀报了。”
“多谢了。”
“无妨。说起来我可也在大理寺挂了个名字,这本也是我的分内之事。不过这些假和尚,你打算如何处理?”
“除了冒犯皇室这一条,其他的便按律法处理吧。
对了,遥遥如今在哪?当时事急从权,为了救净空师傅的性命,不得不先将她托付给你照顾。
如今我既然来了,正好也将她一起带走。她一个姑娘家,若是住在你府上也有诸多不便。”
“也好。”
云子维点点头,招来小厮。
“我这便让人带你去见她。”
……
这一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即便是子时之后,亦有不少身着甲胄的御林军穿梭在永安城中。
而此时的楚府之中,书房中灯火通明,楚淖伏在桌上,神情痛苦不堪。
若是此时有人在此,便会发现,平日里纵然是上了年纪依旧意气风发的国师楚淖,此时此刻却像是一下子突然老了十几岁一般:
一双眼珠不再是奕奕有神而是浑浊不堪,脸上亦是布满皱纹,皮肤干糙不已,全身上下瘦的宛如皮包着一层骨头,完全看不出半分白日里在人前的那般风光模样。
如果不是那一双还在乱转的眼珠让人清楚的知道这是个活人,其他的简直与干尸无异!
直到书房的门被人“吱呀——”一声推开,楚淖整个人宛如诈尸一般从椅子上跳起冲着来人而去。
而这来人不是旁人,正是楚淖的嫡亲儿子楚薛文。
楚淖纵然已经瘦成了一具干尸,可那双手上的力气却是半点未减,此时的他一双紧紧的抓着楚薛文的肩膀,眼睛瞪得大大的,恍如下一秒便会掉下来一般。
“东西呢?我要的东西呢?怎么今日都到了这个时辰了,东西还没有送来?!”
楚薛文只觉得自己的肩膀都要被楚淖给捏碎了,但还是不得不先回答他的问题。
“父亲!出事了!宝鹤寺的事情已经暴露了!
宝鹤寺的事情不知如何被瑞王府的人知晓,云世子和童家大公子带人将所有女子都救了出来,还绑走了那些和尚!
此时此刻,瑞王府的人都已经去常府拿人了!
父亲,你快拿个主意吧!
若是常康供出了我们,那皇上可就有了正大光明对付我们楚家的借口了!”
楚薛文尽量用最精简的话语将所有的事情解释清楚。
只是他方才说完便听得一声巨响:
只见楚淖在暴怒之下竟然直接震坏了手边的一张小桌子。
若不是早就亲眼见过楚淖的这些变化,楚薛文怎么也不会将眼前这个暴虐易怒,形销骨立,如同一具干尸一般的人。
同自己的那个永远红光满面,气度非凡的国师父亲联系在一起。
可偏偏,这两个就是同一人。
纵然楚淖此时已被体内的痛苦折磨的不成人形,可楚薛文说的那些话,他终究还是听了进去。
楚淖尽量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