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皇后点点头,朝着一旁的之柔之雅二人使了个眼色。
之雅立刻上前,脸上端着笑意。
“几位姑娘既是伺候帝姬的人,日后必然也要随着帝姬住在宫中,那么这北蜀宫中的利仪和规矩,几位姑娘也需得牢记于心。
不如这样可好?几位先随我去椒房宫住上几日,由我与之柔亲自教习你们宫中规矩。
若是学的快,至多三日,你们便可回到帝姬身边伺候。
毕竟你们未来会是帝姬身边的掌事宫女,在礼仪规矩上自然不能有所错处,丢了帝姬的脸面。
几位姑娘觉得我说的可有道理?”
“姑姑教导的是。”
“那既然你们没有异议,现在便随我走吧!”
之雅对于谷雨几人的识时务很是满意,懂得为主子考虑的人,才能在主子身边伺候的长久。
几人纷纷称是,离开之前,白露还特意将自己怀里一直抱着的宝姑娘递给了之柔。
“这是帝姬在南蜀时豢养的宠物,名唤宝姑娘。奴婢离开的这些日子,有劳姑姑多加照料。”
“既是帝姬的宠物,我自会照顾妥当。”
之柔笑着点点头,将宝姑娘接过来抱好。
白露这才放心的跟着之雅离开。
在南蜀国之时,容欢每每不在府中之时,都是白露照顾宝姑娘照顾的最多。
一来二去,白露与她的感情也是更为深厚。
如今见之柔愿意帮忙照顾宝姑娘,白露也是稍稍放心了些许。
之柔之雅都是姒皇后当年嫁进宫之时,从姒家带来的心腹之人,将谷雨她们交给之雅去调教,容欢亦是放心的。
待到云千御也被之柔送回自己的寝宫之后,姒皇后与容欢二人才算是能真正坐下来说几句母女之间的贴心话。
姒皇后除了将如今北蜀的事情与形势清楚的分析了一遍之外,更多的时候,都是容欢在挑些自己遇见过的趣事说给她听。
直到日落西山之时,之柔的声音才在殿外响起。
“娘娘,皇上派人前来传话,请娘娘和帝姬前去紫宸宫用晚膳。”
“本宫知道了,你去回了来人的话,就说本宫晚些时候会带着欢儿一同前去。”
“诺。”
容欢敏锐的察觉到,姒皇后原本笑意盈盈的脸,在听到之柔的禀告之后顿时变得阴沉下来。
就差没将“真是晦气”这四个字给写在了脸上。
看来即便是过去了这么多年,母后和父皇之间依旧是没能解开嫌隙。
“母后,你和父皇之间……”
容欢话未说完,姒皇后便先一步打断了她。
“欢儿,我与你父皇之间的恩怨是我和他两个人之间的事情,你不必操心。但你尽可放心,他毕竟是你的亲生父亲。
纵然我与他之间再无情意,可冲着这一点,我也不会对他下手。
倒是你自己的事情,我可是听说了,那南蜀的玄亲王可是跟着你一起回来了。”
容欢闻言,雪白的肌肤上泛起一抹红晕。
“南皇十分看重与北蜀之间的盟约,玄亲王又是南皇最为倚仗的子侄,派他代为出使北蜀国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只是如此吗?”
姒皇后满眼笑意,看破不说破的盯着容欢的表情,忽而开口道。
“我还以为,是他将我让子维带给他的话听了进去,这才来的北蜀国。”
“什么?!母后有让云世子给他带话吗?怎么他从未与我说过这件事情?”
容欢对姒皇后毫不设防,下意识的喃喃自语道。
等到话说出口,容欢这才惊觉自己是被姒皇后给套了话。
容欢只觉得自己脸上发烫,不敢去看姒皇后的眼睛,更是不好意思的别过了头。
“母后既然早就知道了,又何必故意去套我的话呢?”
“你这孩子,我是在与你商量你的终身大事,你又有什么不好意思呢?”
姒皇后收回眼底的玩笑之色,正色道。
“你们的事情,暗卫已经禀告过我了。我很感激他在南蜀之时对你的处处维护,但若仅是如此便要我放心的将你交给他,那也是不可能的。
没有一个母亲会放心让女儿远嫁,你虽在南蜀生活多年,可到底不是他们南蜀人,我实在是担心若是日后那玄亲王变心,你一人在南蜀又当如何自处?
不过,这若是你自己的选择,我也不会干涉。
不过欢儿你当明白,你是北蜀最尊贵的嫡出帝姬,你的婚事没有那么容易自己做主。”
“母后的意思是,朝中有人会利用我的婚事大做文章?”
容欢早就明白,只要她回到北蜀,那么面对的只会是更加猛烈的腥风血雨。
但她没有想到,如今不过才回来第一天,需要面对的第一个问题便是自己婚事的着落。
“不仅是朝中之人,纵然是你的父皇,也难保他没有存了别的心思。你该知道,你曾是皇太女的最佳人选,如今离你的生辰亦是你真正的及笄之日已剩下不到七日的时间。
若是在及笄之时不能将你的婚事定下,那日后必会成为那起子小人算计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