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欢不知道这股不安究竟从何而来。
按理说,这容老夫人不可能有任何对自己不利的把柄,可是她眼中那股自信与嘲弄却又不像是作假。
自己究竟忽略了什么?
容老夫人的手上,究竟有着她什么样的把柄?
她可以确信,在自己占据这具身体之后,绝对没有任何把柄会落在这容老夫人的手上。
难不成,是原主?
容欢思索之间,只见容老夫人已经走到皇上面前,颤颤巍巍的跪了下来。
“臣妇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礼,起身。还不快给容老夫人赐座。”
“皇上,臣妇是罪人,实在不宜坐着回话,还请皇上允许臣妇跪着禀告一切。”
“哦?老夫人此言何意?”
皇上没有再坚持给容老夫人赐座,显然是根本就不在意她的态度。
不过这容老夫人说她是个罪人,这件事情倒是稀奇的很。
谁不知道这容老夫人自从当年嫁给容老将军做了继室之后是何等的张扬跋扈。
认错?那是根本就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见识过容老夫人当年风采的人,听到容老夫人说自己是个罪人都不禁觉得有几分惊奇。
但容老夫人却浑不在意。
“禀皇上,臣妇的罪请容臣妇押后再说。臣妇如今要说的,是一件有关皇室颜面和忠勇候府上下的大事!
臣妇要揭露一个人——长欢县主容欢!
臣妇要揭露她的真实身份,如今站在这个月明宫里的容欢,她根本就不是忠勇侯夫妇的亲生女儿,更不是臣妇的孙女。
而是一个不知从哪里抱养的冒牌货!
这个冒牌货不仅顶了忠勇候府嫡女的身份,更是犯了欺君之罪。若是让这样一个不知身份来历的冒牌货嫁入皇室,那岂不是全然不顾皇室的颜面?!”
容老夫人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众人的脸上皆是惊疑不定,对于容老夫人的话感到震惊,也不敢相信。
若真如容老夫人所说,那如今的容欢确实是犯了欺君之罪,这件事情同样也不能这么稀里糊涂的过去。
可众人也都知道,这容老夫人已经不是第一次往容欢和忠勇候府的身上泼脏水。
没有真凭实据,谁又能相信容老夫人说的这些话呢?
便连容欢,也在听到这些话的那一刹那愣在了原地。
起初她还以为这老夫人和当初的范师涵一样,要拿自己孤魂穿越的事情作筏子。
可她也没有想到,会从容老夫人的口中说出这么一番令人惊诧不已的话来。
她怎么可能会不是容怀信和沈月鸢的亲生女儿?!
从原主的记忆中,除了对三岁之前的事情没有任何印象,她几乎是日日待在丞相府的后院之中,怎么可能会被人调包?
就算是真的被人调包,难不成这丞相府的人都看不出她的容颜变化吗?
除非,她从一出生的时候便被人掉了包!
容欢心中所想,亦是沈月鸢此时的心中所想。
但这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
沈月鸢清楚的记得,自己生下容欢之时,容怀信就守在产房之外。
房间里的接生婆到端水的丫鬟,全都是她从沈家带来的心腹之人。
更遑论还有茶姑姑在她的身边,若有人想要在那个时候调包自己的孩子,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况且后来的容欢几乎是她手把手带在身边养着,一直养到三岁时,不得不将她丢在了丞相府中。
容欢不是她的女儿?
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沈月鸢看着容老夫人,只觉得这个老婆子当真是面目可憎。
当初那般欺辱她的孩子,如今竟还在容欢的及笄礼上闹了这么一出,当真是半点都见不得他们过的好吗?
“老夫人,我和夫君一直敬你是个长辈。纵然你不是他的亲生母亲,可过往那些年,我们何尝不是将你当成亲生母亲一般伺候?
可你不仅苛待我的女儿,如今还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往她的身上泼脏水,你究竟是何居心!”
“沈月鸢,你真的觉得你身边的女子是你的亲生女儿吗?”
容老夫人脸上的笑容越发阴恻,心里涌起无尽的痛快之感:
很好!就是这样!
沈月鸢如今越维护这个冒牌货,等到她知道真相的时候,她就会越发的痛不欲生!
“我自己生下来的女儿,自然是我最清楚,难不成老夫人还能比我更加了解我的女儿不成?”
“没错,确实没有谁能比你这个亲生母亲更能了解你自己的女儿,那你看看你身边这个女子的容貌,可有半分像你们夫妻二人?”
许是容老夫人的态度太过笃定,让所有人下意识的便向着她说的话朝着容欢几人看了过去。
这一看,他们的心里确实多了几分疑惑。
这容怀信和沈月鸢的容貌确实不差,可若是和容欢比起来,顿时就逊色了许多。
甚至太子妃和容二公子都有几分相似之处。
可这容欢却无半点与他们相似的地方!
没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