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容芜自作主张也就罢了!
毕竟她从小就不在自己的身边长大,他对这个女儿多多少少还是有几分愧疚之意的。
因此在一些小事之上,他也就特意纵着了一些。
可如今这件事情,他却是无法纵着的!
这容芜明明就知道自己的一切打算,明明知道慎贵妃的态度——容菱绝无成为正妃的可能。
那么能够争上贤王妃之位的人就只剩下了她容芜。
可如今这一手安排却被容芜毁了个彻底!
这岂不是故意打他的脸面吗?!
尤其是在容修远闯进容芜院子后,看见的还是容芜和容蓬姐弟二人有说有笑的场面。
这让容修远彻底失去了理智:
自己为了家族前程之事焦头烂额,可这一双儿女却完全不体谅他的良苦用心,甚至想要将他多年的安排全部打乱!
他怎么会有如此不孝的一双儿女!
“容芜!你都在外面做了什么好事?!”
虽然生气,可容修远始终记得容蓬是他唯一的儿子,将来的家业也只能传给这个儿子。
所以纵然容蓬犯了天大的错,他也可以当做什么都不知道,转而将所有的怒气发泄到容芜这个不听话的女儿身上!
容芜与容蓬相视一眼,嘴角勾着凉薄的笑意。
“看,咱们父亲这不就迫不及待的找来了吗?”
纵然知道容修远来者不善,但这姐弟二人的礼数却依旧是十分周到。
几乎在容修远进来的那一瞬间,他们二人就已经行完了礼。
“父亲是指什么事情?女儿不明白。”
“你不明白?!好一个不明白!我问你,你外祖父是如何教你的?
你难道不知道出门在外,要与外男保持距离吗?!
可你却在大庭广众之下与璟王搂搂抱抱,这成何体统?你简直是将我丞相府的脸面给丢了个尽!”
“当时事出紧急,我与璟王之间也只是机缘巧合罢了!更何况,女儿并不觉得做了什么事情丢了丞相府的脸面。
女儿与璟王规规矩矩,清清白白。璟王所做都只是为了救我的性命,难不成父亲希望我为了你那所谓的颜面,牺牲我的性命不成?!
再者,若是真论起来是谁丢了你,丢了丞相府的颜面。我想父亲应该好好去问一问你那另外两个好女儿!
一个恬不知耻的抢了堂妹的未婚夫,未出阁之前就与人珠胎暗结;一个自降身份跑到贤王府上自甘为妾。
若说是丢脸,恐怕没人能比父亲的这两个女儿丢人吧?
父亲不去怪她们败坏丞相府的门风,倒来数落我的不是了?
便是皇上也曾夸赞于我,父亲怎么会觉得,是我这个得了皇上夸赞的女儿,丢了你的颜面呢?”
“你!简直是巧言善辩,不知所云!我问你,你和璟王的事情,是不是你一早就计划好的?!
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打定主意要进那璟王府?!”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父亲这话问得真是好生奇怪,我有没有打定主意嫁进璟王府与父亲何干?
要嫁人的是我,又不是父亲。”
“你!你难道不知道为父一直希望你能成为贤王的正妃吗?!
如今你竟然做出这种事情,全然不顾我的期盼,枉费了我这些年对你的栽培,将我的布局毁于一旦!
忘了一个女儿应该尽的本分!
你竟然还敢问我与我有什么关系?!
逆女!
逆女!
我今日定要好好教训你!”
容修远气急,抬手一巴掌就要落到容芜的脸上。
容芜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嘲讽一笑,并未闪躲。
只是容修远的这巴掌并未落到容芜的脸上,一直站在旁边未曾说话的容蓬,在容修远抬手的那一瞬间,狠狠的扼住了他的手腕。
“父亲三思!
父亲说二姐没有尽到一个做女儿的本分,那父亲又何曾尽过你的本分?!
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批命,将年幼的二姐送走,任由母亲派人追杀亦不闻不问。
难道这就是父亲尽过的本分不成?!
二姐过去的人生里,你们从未给过她半分父母的疼爱与关心,又凭什么要她为了你们的私欲牺牲她的一生?
就贤王那种货色,也就只有父亲和长姐才会当成一个宝贝一样趋之若鹜。
在我和二姐的眼里,贤王不过是一个除了皇家身份什么都没有的小人罢了!
就凭他也敢肖想我的二姐?
做他的春秋白日梦去吧!”
容修远震惊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对儿女,满是不可置信。
可那手腕处传来的火辣辣的疼痛,提醒着容修远这一切并不是他的错觉。
他可真是养了一对好儿女!
女儿不服安排,儿子更是直接对他这个父亲动起了手!
他看着眼前的二人,仿佛是从未认识过他们一般。
从一开始的愤怒慢慢到后面竟然变成了畏惧。
他居然会畏惧自己的孩子?!
“三弟,放开父亲吧。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