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欢包扎好女子身上的伤口,这才认真打量起她。
女子面容沉静,一张薄唇紧紧的抿着,长眉入鬓,纵然是处在昏迷状态之中,这女子紧皱的眉头也未曾松开半分。
这般警惕的性子,可非一朝一夕就能养成。
就在此时,沈书颜端着一盆热水走了进来,见容欢已经为女子清理好了伤口,她也松了一口气。
将热水放在一边,这才轻柔的替女子擦拭着身子。
“表姐,她究竟是什么人?”
容欢从方才进来之时就一直对这女子的身份抱有怀疑态度。
她知道,方才那院子里乌压压跪着的一群人是五皇子的暗卫,且不论他们是因何被罚。
就从这女子的穿着打扮来看,也绝非是普通人。
一身黑色劲装,既不是五皇子手下暗卫的装扮,亦不是一个正常姑娘会有装扮。
再加上五皇子对这女子异常的态度,让容欢不得不去多想。
沈书颜听到容欢的问题并不惊讶,只是手里的动作略微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思考要如何告诉容欢。
最终,沈书颜还是决定实话实说。
“她就是那个前来刺杀五皇子的刺客。”
“什么?!”
容欢手中的动作顿住,眼中难掩惊诧之色:
这是闹的哪一出?
感情她费力救活的人,还是一心想要置五皇子与死地的刺客?
这两个人什么想法?
刺客不押进大牢好好关起来,还费尽心力的救活她。
难不成这对未婚小夫妻是想要在这江州城做起慈善不成?
沈书颜见容欢面露不解和不赞同,也是十分的无奈,其实自己和五皇子也没有想到,这个他们布下天罗地网想要抓住的刺客,会是她。
沈书颜轻叹一口气,这才解释起女子的身份。
“你或许不知道,这个女子,她叫司染。十二年前,她于五皇子有恩,即便她是刺客,五皇子也不能对她见死不救。”
司染?!
是她理解的那个司染吗?
所以君陌玄派人去查崇山司氏一门被灭门的真相,不是因为闲得慌,而是为了帮五皇子调查?
她怎么觉得,这背后牵扯到的人与势力越来越多了。
……
与此同时,严平遥在五皇子的院子里守了许久,也终于等到了元风离开,君陌玄一人落单的时刻。
眼看着没有人注意到自己,严平遥快步走到君陌玄前面拦下了他。
“玄王爷留步,臣女有几句话想要单独与玄王爷说,不知道玄王爷能不能赏脸听臣女说完?”
君陌玄被严平遥这突然冲出来的举动给弄得一愣,还未开口,严平遥就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请玄王爷恕罪,臣女接下来的话也许会让玄王爷不喜,但臣女还是要说,请王爷与容医正保持距离。
玄王爷是有婚约的人,纵然容医正是个男子,王爷也该避嫌才是,难道王爷就不怕传出什么不好的传言传到了县主的耳中?
还请玄王爷为了县主的心情,也为了容医正的清誉着想,与容医正保持距离。臣女告退。”
说罢,严平遥像是身后有鬼追她一般,脚步匆匆的离开:
玄王爷的气场实在是太可怕了,就算是他什么都不说,只是淡笑着看着自己,严平遥都感觉她快透不过气了。
若不是为了容医正,她才不来招惹这个不好惹的玄王爷呢!
她可是听说了,自从容医正来了江州之后,日日夜夜都是住在玄王爷的院子里,二人同吃同住,同进同出。
若说之前,为了玄王爷的病,容医正不得不贴身伺候,这也就罢了。
可是这两日里,玄王爷的病明明都已经大好了,却还日日同容医正粘在一起,自己想要和容医正说上几句话都寻不到机会。
方才见容医正和玄王爷一起走过来之时,烛火昏暗,她差点就以为这二人牵着手了。
可没给她吓得够呛。
这也是促使她鼓足勇气对玄王爷说出这番话的原因。
她可听说了,未来的玄王妃,如今的长欢县主可是个厉害的人物。
这个长欢县主连女子都容不下,又怎么可能容得下玄王爷身边出现一个与他同吃同住的男人呢?
不是她杞人忧天,毕竟玄王爷生的如此绝色,若是容医正在与玄王爷的朝夕相处之中,生了一些不该有的心思,那可就完了!
她可不想看着容医正走上这么一条不归路。
但是自己刚刚说的那么委婉,也不知道玄王爷有没有听明白自己的意思?
直到严平遥的身影消失,君陌玄眼底的复杂之色都未曾褪去。
这个严平遥,该不会真的是个傻子吧?
纵然小欢儿没有表明女身,可只要稍一猜测,便能想到。
难道这么久了,这严平遥都不知道她口中的容医正名叫容欢,而自己的未婚妻长欢县主也叫做容欢?
她居然真的将小欢儿当成了男儿身!
看来让小欢儿恢复女儿身的事情,不能再继续拖下去了。
他观严平遥的模样,似乎是对容欢动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