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几句话,惢锦便已经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她招招手让小巧退下,房间里只余下她与小雪,看着眼前这碗黑乎乎的汤药,突然就诡异的笑了起来。
小雪本就是来惢锦身边看着她的,因此对惢锦的举动格外的在意。
这次惢锦不对劲的举动自然也引起了她的注意。
“这药有问题?”
“药里被人放了红花粉。”
对待小雪,惢锦自知没有隐瞒的必要,如实说道。
她虽然不懂医,可当年在烟花之地的时候,不知被灌下过多少次红花汤,这味道,此生此时她都忘不了。
本来她还在想,这个“孩子”要如何流掉才能将利益最大化,没有想到,这个容菱竟然会傻傻的撞上来。
这样一来,可也就怪不得自己了。
惢锦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将头上的绢花轻轻在药中扫了一下,而后端起药后便一饮而尽。
小雪脸色一变:“你要冤枉容菱?”
“小雪姑娘这话可就错了!我可不是冤枉侧妃娘娘,这碗下了红花粉的安胎药本就和侧妃娘娘脱不了关系。
如今我不过是坐实她做的事情,若她不来招惹我,我也没有这个机会。更何况,只有我盛宠不衰,姑娘的主子才能得到更多关于四皇子的情报不是吗?”
小雪紧抿嘴唇,没有再说话。
惢锦说的并没有错,这件事情若非是容菱先动手,惢锦根本就找不到机会。
更何况,容菱的死活与否跟自己实在是没有关系。
只要不伤及无辜,她便不会去干涉惢锦做什么。
另一边,容菱也正在匆匆赶往惢心苑的路上。
才出院子转弯处不久,就看见了提着食盒的陈姑姑。
陈姑姑见容菱如此模样,心中一沉,加快脚步拦在容菱面前:
“娘娘这是做什么?如今身怀六甲,应该好好歇着才是,怎么还出来了?慧心慧灵,你们两个怎么照顾娘娘的?!”
慧心慧灵还未来得及为自己辩解,容菱便已经甩开了陈姑姑的手,“陈姑姑,你这是要害死本妃啊!”
“娘娘这话如何说起?奴婢受夫人所托,如今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娘娘和肚子里的小主子好。娘娘切勿心软酿成大错!”
“闭嘴!”容菱狠狠的瞪了一眼毫不悔改的陈姑姑,继续往惢心苑赶去,“你若是希望本妃被殿下赶出府,那你就尽管拦着!”
陈姑姑与芳姑姑一起跟随陈玉娇多年,虽然从前芳姑姑还在之时,她算不得陈玉娇身边的第一人。
可府中众人敬她是陈国公府来的老人,哪一个见了她不也是恭恭敬敬,如今虽然她被陈玉娇算在容菱的陪嫁奴仆中一起来到了四皇子府。
可陈姑姑平日里拿乔惯了,便是在四皇子府也从来没有任何收敛。
如今当着这么多奴仆的面,她却被容菱如此斥责!
陈姑姑觉得自己从未如此丢脸过,明明她做的这些都是为容菱考虑,偏偏容菱非但不领情还如此的下自己的面子。
她的心中十分不服气,可奈何容菱是主子,主子的话做奴才的如何都反驳不了!
眼看着容菱的身影就要消失在下一个廊角,陈姑姑咬咬牙还是快速跟了上去。
越靠近惢心苑,容菱心中的不安就越发严重,直到她脚踏进惢心苑土地上的那一刻,从里面传出了一声十分凄厉的痛叫声!
容菱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心中的不安在这一刻到了极点,她随手就拉住了院中的一个小丫鬟:
“本妃问你,惢夫人怎么了?!”
“夫人不知为何腹痛不止,奴婢正要去请大夫呢!”
小丫鬟的脸上满是惊慌失措,就连看到了容菱也忘了行礼,匆匆丢下一句话后便快步跑了出去。
容菱只觉得脑中一阵晕眩,好不容易才稳住了自己的心神。
她紧紧的握着慧心的手,将慧心的手都掐出了一道道鲜红的血痕却不自知。
慧心吃疼却也不敢甩开容菱的手,只能任由她抓着。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屋里的惨叫声一声高过一声,容菱才恍如大梦初醒一般:
“快!吩咐人去请殿下回来,就说惢心苑出事了!再派人去将余太医请来,若是请来了余太医,或许这惢锦的孩子还有救。”
慧灵听了容菱的话,拔腿就往外跑去。
她明白事情的严重性,知道若是惢锦和孩子出了事情,那么她们整个芷菱阁的人,都吃不了兜着走!
若非陈姑姑自作主张不告诉任何人,偷偷做了这件事情,她怎么也要拦着的!
如今,也只能希望太医令余太医能将人救过来了!
今日是余太医休沐的日子,并不在太医院中当值。
他有意要考校云千御近日里来学习医术的情况究竟如何,便和容欢一起在家中商量着出了一张卷子给云千御进行考核。
然而试题方才出好,四皇子府的慧灵便找上了门。
“余太医在家吗?奴婢是四皇子府的人,有急事求见余太医。”
容欢同余太医相视一眼,皆看出了对方眼中的疑惑:
今天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