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这些大丫鬟,也就白露和冷霜稳重一些。
至于其他两个就像是没长大的孩子一样。
寒露和谷雨,尤其是嘴皮子功夫十分了得,说起这些坊间传闻来一个赛一个的活灵活现!
就连容欢这种不太爱听说书的性子,都会被这两个丫头讲的事情代入进去,好像真的亲眼见到了那些事情一般。
有时候容欢甚至都会想,让寒露和谷雨在自己的身边当一个丫头实在是太埋没她们本身的才华了!
这两个,若是放出去做说书先生,绝对不比那些酒楼饭馆里说了几十年的老先生差啊!
而寒露说的事情,容欢一听便也知道是谁的手笔了。
将杜柔嘉和一堆蛇丢在一起睡了一夜,这样的事情,没想到容菱还真能找人做得到。
不过这容菱从前不都是动不动就要将人弄死的吗?如今这是嫁人了反而转性了不成?
怎么这次有机会在杜柔嘉身边放蛇,放的都是无毒?
若是她让人放的蛇之中有一条剧毒之蛇,那么现在的杜柔嘉,恐怕早已命丧黄泉了!
不过杜柔嘉死或不死,容欢其实也没有那么关心。
总之这两个都不是省油的灯,这一次杜柔嘉吃了这么大的亏,想来是不会善罢甘休,她们两个之间,且有的斗呢。
自己就好好的坐山观虎斗罢了!
这滩浑水,没有掺和的必要。
容欢吃完最后一口杏仁酥酪,拍了拍身上的糕点屑,转而走到一旁的躺椅上将丝帕盖在脸上闭目养神。
谷雨等人素知容欢的一些怪异的小习惯,如今见她这般,便明白容欢这是要小睡了。
四人对视几眼,自觉的噤了声,谷雨和白露麻利的撤掉了石桌上的“残局”,而冷霜和寒露则是守在容欢身边……
此时的杜府之中。
杜柔嘉面色苍白的泡在洒满鲜花的浴桶之中,她已经洗了第三遍了,身边的人都保证她的身上再也没有任何异味。
可她却总能闻到身上那一股淡淡的冷腥味——是蛇身上才有的味道!
现在外面的人都传言她是被妖祟缠身,所以才引来了这么多的蛇群在房间里盘桓不去。
杜柔嘉自知事实根本不是如此,这世间的人,大多都只相信他们愿意相信的真相。
就算是现在让人澄清又有什么用呢?
她的名声,已然被毁的差不多了。
杜柔嘉颤抖的闭上眼睛,眼前愕然出现的便是那密密麻麻的蛇群。
她怎么也无法忘记,早上醒来之时看见的那个场景。
雪影和霜华的脸上充满了震惊和恐惧,她正准备问话之,就感觉到一个滑腻的东西从自己的衣领中钻了出来,还带着丝丝冷腥气!
定睛一看,才发现原来是一条吐着信子的小蛇!
她大惊失色,从床上猛然坐起,手指却摸到了更为滑腻冰冷,还带着许多鳞片的东西——
她的床上,甚至房间的各个角落之中,居然都爬满了各种各样的蛇!
远远看去,就像是一个华丽堂皇的蛇窟,而她,居然不仅这样和一堆冷腥冷血的蛇睡了整整一晚。
还任由这些蛇在她的身上爬来爬去,甚至钻进她的衣服里面!
没有人能理解她那一刻的绝望!
即使后来那些蛇都被府中下人一一清理干净,房间也被重新打扫收拾过。
可杜柔嘉只要一靠近那个院子,便会不受控制的想起那些可怕至极的场景,那处曾经她最为喜爱的院子,如今是彻底废了!
而这一切,全都要怪这背后算计自己之人!
杜柔嘉脸色青白交加,思考着可能做这件事情的所有人,最终还是将目标定在了容欢身上。
毕竟,能如此神不知鬼不觉潜进自己闺房做这些事情的人在雍都城寥寥无几,但君陌玄手底下,却是有太多太多这样的能人异士!
除了容欢,她再也想不到这雍都城中还有何人能说服君陌玄;除了君陌玄的人,她也想不出还有谁能有这么大的能力!
如今,她已经动用自己母亲留下的那一支势力去调查这件事了。
但无论最后的结果是什么。
她与容欢,不死不休!
……
时间如白驹过隙,很快,便到了九月下旬——
圣德书院又一学年开学的日子。
真正说起来,圣德书院里对学子入学的年龄并未做过多要求。
一般的世家大族,从小便会给家中子女请先生到府上单独授课。所以这些公子姑娘,基本都是从小饱读诗书。
便是平民家族,只要是有入圣德书院求学的心思,哪一个不是满腹经纶,才华横溢。
是以对学子的年龄自然不需要太过计较。
但只一点,女子及笄的那一学年便必须要从圣德书院之中结业。
因为及笄的女子,家中大多会为其议婚事,而后便是成亲嫁人。
圣德书院可以不分男女容纳天下所有有心向学的学子,是因为这些学子可以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学问之上。
可成了亲的女子便不能如未出嫁时那般自由,要在夫家侍奉公婆,相夫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