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亲王妃盛云初算着时辰抬头一看,便看见自己儿子的身影快的如同一阵风一般一晃而过。
她悠悠的叹了口气,关上窗子,坐在软榻上。
原本躺在软榻上看书的宸亲王见盛云初坐过来,十分自然的放下手中的书,接过她手中的帕子为她绞着头发。
“初儿,好好的叹什么气?”
二人虽然成婚多年,儿女均已长大成人,但这些年为盛云初绞干头发的事情一直都是宸亲王亲自动手,从不肯假手于人。
盛云初方才的叹息声虽然很轻,但一颗心一直拴在她身上的宸亲王又怎会察觉不到。
盛云初也不瞒着宸亲王,半是埋怨半是娇嗔着开口。
“还不是陌玄那孩子!好不容易喜欢上一个姑娘,这都几个月了,还没将人家追到手!”
“我还以为你是在不高兴那孩子夜夜去爬人家姑娘闺房的窗子呢!”
宸亲王闻言爽朗的大笑出声,盛云初嗔怒般的瞪了他一眼,宸亲王这才收了笑。
“你笑什么?难不成半夜爬人家姑娘的窗子是多么值得骄傲的事情吗?父子两简直是一个德行!
虽然我清楚陌玄这孩子不会对人家姑娘做什么不该做的事情,但这夜夜爬窗户也不是君子所为,还有可能会拖累人家姑娘的清誉。
还是得想个好法子才是。”
“能有什么好法子?孩子大了不由我们,总不能将他锁在房中不让他去。”
宸亲王用内力将盛云初的头发弄干,顺手一捞便将她抱入了怀中,另外的一只大手也渐渐的不安分了起来。
突然,“啪”的一声,盛云初一个清脆的手掌拍在了宸亲王那只不安分的手上。
“人家同你说儿子的正事,你还这般不放在心上!你今晚自己在软榻上睡吧!
你不操心儿子的事情,我自己去操心。”
盛云初心中想着什么时候一定要邀请忠勇侯的夫人来做客,好好探一探忠勇侯的口风。
容欢那个孩子她瞧着倒是十分的喜欢。
她可不想到时候自己好不容易瞧上的儿媳妇被悄悄的定了人家。
盛云初满心里惦记着都是什么时候能喝上媳妇茶的事情,将宸亲王的求饶讨好通通抛在了脑后。
而宸亲王,因为说错了话做错了事,也只能认命的独自一人睡在软榻上。
但此刻他心中想的却和盛云初一模一样。
宸亲王寻思着,只要自己帮儿子娶到了儿媳妇,那初儿的心情就会变好,心情一好,那想做什么不都由自己说了算吗?!
而此时被君陌玄缠的不胜其烦的容欢还不知道,自己不仅是被君陌玄缠上了,就连未来的公公婆婆都盯上了她。
……
很快,便到了苏云栀约容琛见面的日子。
容琛一早便起来换上了前几日沈月鸢为他新做的青色锦袍,算着时辰便赶去了仙留酒楼。
容琛提前半个时辰出发,就是为了不让苏云栀等自己。
但他到了仙留酒楼之后才发现,苏云栀竟然来的比他还要早。
等到他进雅间之时,苏云栀都已经在雅间中坐了一刻钟的时间。
见容琛进来,苏云栀下意识的站起身,双手紧紧的攥着手中的帕子,声音里染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局促。
“容公子请坐。”
苏云栀一边引着容琛坐下,一边解释道。
“我不清楚容公子的口味,便只点了几个仙留酒楼的招牌菜。容公子莫嫌弃的好。”
这还是继那一日之后,二人第一次单独相处。
不仅苏云栀有些不自然,容琛也有一丝慌乱,尽管他掩饰的很好,但是泛红的耳根还是出卖了他心里的真实想法。
“无妨。你点的我都爱吃。”
“什么?”
苏云栀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下意识的便抬头看向容琛。
容琛却觉得自己这句话有些过于孟浪,轻咳一声后转移了话题。
“阿欢说你寻我出来有事要说,不知道是何事?”
苏云栀一噎,心下不安更重了几分,但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她深吸一口气,快速开口:
“我想与你谈一谈我们的婚事。”
“我们的婚事有何问题?”
容琛方发出疑问,便被苏云栀打断。
“你先不要说话,听我说!”
苏云栀一鼓作气的想要将憋在心里多日的话全部说出来,她实在是担心,若是停顿了,那么有些话也许她就说不出口了。
“我知道你我的婚事是因为那一日的意外。我也知道那一日的事情并非你自愿,只不过是为了救我的性命。
与我的婚事想来也是因为太后他们和要对我负责,这些我都明白。
我也清楚,也许容公子的心中并不喜欢我。但你我婚事是圣上赐婚,若要解除的话对两家来说都是麻烦。
所以今日我找容公子前来是想要同公子说清楚,虽然你在我父母面前立下不纳妾的誓言。
但若日后公子有了真心喜欢的姑娘,尽可带她回府给她平妻之位。若还是觉得了委屈了那位姑娘,到时你我也可去皇上面前和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