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见惊羽卫的人拖着一具具尸体整整齐齐地摆在容景熙的营帐之外,那些正是轩辕皇室用来保护、监视顺带给他传达消息的人。
容景熙看到那些人的穿着,胸口剧烈起伏,哪怕整个手臂万分刺痛,还是抬起手重重地锤在床榻之上:“云倾岫!!你这是要谋反不成!!”
“诶,”云倾岫摆摆手,“别往本主身上扣罪名。他们可并非惊羽卫杀死的,而是触动了密道的机关,被当成入侵者斩杀了。
惊羽卫等了大半天没见人影,发现他们都死在了暗道口处。说来也是,本主分明让他们按下的是四瓣兰图案的机关,他们怎么按错了呢?”
“一派胡言!嘶......”容景熙怒不可遏,一把掀开棉被便要起身,却是牵拉到伤口,“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模样滑稽得很。
云倾岫清脆的轻笑声便是最大的嘲讽,化作一柄利刃,直直插入容景熙的心里,将他的高傲震得稀碎。
“本主能理解殿下的悲恸,但这等大礼,本主还担当不起,殿下快快起来吧。”
容景熙的眼神几乎要将她千刀万剐:“云、倾、岫!你当时分明说的三瓣兰花!你就是故意的!”
云倾岫黛眉紧蹙,一双凤眸之中充斥着疑惑:“殿下,本主当时分明说的是‘四’,那可是在场所有人都能证明的,你这盆脏水本主可不接。”
“你!”容景熙被气得好似一块千钧之重的巨石压在胸口,堵得让人难以喘息。
云倾岫是故意的,并且早就设计好了!如今活下来的都是她的人,那还不是说黑是黑,说白是白?
“噗——”气血翻涌得愈发厉害,最终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下一刻两眼前便是漆黑一片......
“呵。”云倾岫冷蔑的眼神似乎在看一个跳梁小丑。这般恶心之人,她前世得多眼盲心瞎,才会被耍得团团转?
她走出营帐,看了眼战战兢兢的太医道:“太子没有大碍,休息休息便会好,你先回去吧。”
那太医感激地看着云倾岫道:“谢谢云小姐!”
云倾岫医术高超,她说没有大碍,那就一定没问题。太医终是舒缓了口气,步伐轻快地回到太医院。
正在云倾岫不急不缓准备返回自己营帐之际,惊鸿一路小跑而来,急匆匆道:“小姐,外面已经打起来了!
对方的兵马多得超出预期,林将军已经带领御林军去拦截,但还有很多无辜的百姓受到牵连!”
“什么?”她心中一诧。按理来说,四面都有精锐在阻拦,十里绣春坊也一直对京都的可疑之人进行排查,怎么可能攻得如此之快?
云倾岫沉声问道:“带领之人可认识?”
惊鸿摇头:“没有人带领,全部都是不要命地往上冲,见谁都杀。”
她神色骤然一凛,吩咐道:“让惊羽卫,迎战。”
“是!”惊鸿随即指挥惊羽卫先行一步。
随后返回营帐换上铠甲,走至马厩,牵出那匹白马,一跃而上。
她驾马到混战之地,看着那身穿简陋铠甲,没有一丝军队的架势,空有一股子蛮劲儿的。
况且风云铁骑以及江湖另三大势力虽说人手有限,不能够对所有路口都进行封死,但也不可能让这般多人蜂拥入京。
那便有一种可能。
就是那些人根本不是轩辕王朝的旧部,而是京都周边地界的百姓。
他们不知被什么控制,随随便便披个战甲,便毫无章法地上赶着跟他们打。
云倾岫攥紧了手中的缰绳,盯着御林军和惊羽卫将那些无辜的百姓一个个斩杀。
但即便知道真相,她也无法叫停,放他们一条生路的。那乌泱泱的群众,想一个个去解救,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轩辕皇室,究竟是视人命如草芥,还是要让他们受到良心的谴责不忍下手?
但无论是哪一种,都足够丧心病狂。
正在她凝神之际,一道娇俏的声音传至耳边:“倾岫!”
云倾岫抬眸,便见林似月身着一袭铠甲,墨发高挽,骑着一匹纯色黝黑的马匹朝她招手。
林似月手中捏着一根长矛,尖锐的矛头沾满鲜血。
那黑马很快便与云倾岫的白马鬓毛相贴:“你知道吗,我打小的梦想便是能像我爹和哥哥一样当一名征战四方的将军。
所以我每每听他们讲述战场杀敌的场景,都格外憧憬。但因为女儿家的身份,也只能在院子里舞刀弄枪,并未奢望能够有机会真正去厮杀。没想到如今倒是让我实现了这个愿望。
只是倾岫啊,那轩辕王朝的手下也忒无能了些,根本不经打,感觉自己的实力都发挥不出来呢。”
云倾岫看着林似月那般神采奕奕,压下了原本想说出口的实情道:“嗯,这些只是小喽啰,主力还未到。让你省些力气,便知足吧。”
“也是,”林似月活络活络颈部和手腕笑道,“倾岫,要不要跟我比比一刻钟内谁杀的人更多?”
云倾岫神色略微有些僵硬:“不了,我还有些其他事情。”
或许不经她手,还能自欺欺人,至少看起来干净些。
“那我去了,驾——”林似月只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