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她在一道闪电划过照亮大地的那一刹那,看到了黄罗伞下站着的人。
只是距离太远,她看不清那人的长相,只能依稀记得那抹红色。
她总觉得,那个人,就是一直藏在容景熙背后的那个人,并且极有可能是轩辕王朝的遗孤。
“我现在便去.....”
云倾岫原本要冲出去的脚步却是骤然停止。
不行,阿柔现在在轩辕晴手中,以那个疯子行径,指不定会对阿柔做出什么。
而阿柔心眼直,出事不圆滑,亦不懂得与人周旋,免不了要吃苦头。
故而她道:“惊鸿惊影,你们先去同容景熙商议,尽可能留住那个红衣男子。我现在先去救阿柔。”
云轻娇既然能够将轩辕晴的计划都告诉她,那云轻柔被关押的地点,亦会有所暗示。
惊风已经将云锦玉送到十里绣春坊,急匆匆跑来,看到容昭华在此,有些诧异道:“主上,北部已经打起来了,天煞阁的人正在抵挡。
看情况......应当是主力了。”
她蓦地看向容昭华,柳眉星目之间都染着化不开的担忧:“去吧,记得保护好自己。”
他那双深邃幽远的墨眸恍如深海浩瀚,不舍得从她身上移开片刻:“嗯。夫人,这天,快开春了。”
云倾岫听他这不知所谓的话语,疑惑的同时,心跳竟是不断加速,几乎要冲出胸腔。
下一刻,便听他不紧不慢道:“乖乖等我来娶你,好不好?”
云倾岫心底似乎有朵不知名的花骤然盛放,澄澈的眼底倒映着那张冠绝天下之容的男子,亦是缱绻绵缠,朱唇好似新月如勾:“好。”
他将她紧紧搂在怀里,两人的相拥都恨不得把对方融进骨血,成为彼此的唯一。
分明寒风刺骨,战火突起,刀剑无情,但侯府之中却有一隅热烈似火,融了万年冰川,化成一汪春水。
短暂的温情过后,容昭华深深看了她一眼,便转身离去。
他多杀些人,就会给云倾岫减少几分压力。
惊鸿径直到皇宫城脚下,与太子周旋,惊影则以最快的速度到达十里绣春坊,召集惊羽卫。
就在他们行动之际,东、西、南部皆迎来一大批挥舞着“轩辕”大旗,训练有素的士兵。
旌旗猎猎,长矛相交,鲜血飞溅染红疆。
“大姐!”云倾岫刚踏进寝屋的门便于云轻娇撞了个满怀。
感受到云倾岫的急切,云轻娇也加快了语速:“轩辕晴半个时辰前出了侯府,阿柔姐姐还在密室里,那里面没人,我正想去救她。”
云倾岫颌首道:“带路。”
两人搬开了寝屋中的红木柜,搬下了后方的机关。便有一扇墙轰然打开,阴冷黑暗的气息扑面而来。
云轻娇手中举着一束火把,照亮着道路,在无穷的黑暗之中破开了微弱的亮光。
死寂里,云倾岫那空灵剔透的嗓音恍如幽潭的泉水汩汩流淌:“她抓住你们之后可说些什么隐秘的消息?”
云轻娇的手微颤,火把上的那簇火焰便跳动得更欢快了些。“她是轩辕王朝长公主,我们是她的亲生女儿。
蛊术对轩辕皇室的血脉不管用,所以她妄图用母女情分差遣我们帮助她里应外合彻底摧毁侯府。但阿柔姐姐不同意,就被......”
云轻娇忽的就停住了,但云倾岫自然能明白省略的内容,不由得心脏一紧。
沉默片刻,云轻娇又开口,只是语气之中透露着咬牙切齿:“而且,轩辕晴说,让我在一旁欣赏。”
欣赏。
在那种情况之下,该是怎样一种变态到扭曲的人,才能用出这个词语。
尤其是,她们还都是她的亲生骨血。
云倾岫终究是鼻尖一阵强烈的酸涩,刹那即晶莹的泪水溢满眼眶。
她将云轻娇拉到怀里,嗓音温柔得有些沙哑:“娇娇,你做的很好。”
但时间紧迫,云倾岫虽心疼,却也不能延缓了进度,加快步伐找到了奄奄一息的云轻柔。
听到脚步声,云轻柔的身子猛地瑟缩一下,仿佛已经形成了一种应激反应。
“阿柔!”
那声亲切的叫唤,让云轻柔刹那间泪流满面:“大姐。”
云倾岫看到云轻柔破烂不堪几乎不能蔽体的衣裳,和身上那交错纵横的鞭伤,一时间呼吸似乎都停滞了。
累累伤痕,暗红猩猩。
她咬牙,拔出腰间的佩剑,将那粗重的铁链一气砍断,用自己的披风裹着云轻柔的身子,抱在怀里。
旋即吩咐道:“娇娇,轩辕晴如今定然要指挥他们王朝旧部势力,不会回来。这里安全,你可以先在此处藏身。阿柔需要马上医治,我便带她先走了。”
云轻娇点点头道:“好的,大姐。”
云轻柔这段日子都饱受折磨,身上没什么分量。云倾岫带着她,依旧能运着轻功在房檐之上穿梭自如。
掠过几处房屋,她落到汝南伯府的别院。
顾长卿正手中捧着医术研读,却听“砰!”的一声,大门被一脚踹开。
青衣少女逆着光芒而立,衣袂轻扬,发丝舞动。她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