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侍卫见她语气冷硬急促,没敢耽搁,转头便回去通报。
没等几个呼吸的时间,便见那熟悉的身影由远及近快速走来。
容昭华看到云倾岫那双修长葱白的玉手牵着缰绳,白玉面具两侧垂着金色流苏,一身青色劲装裹着窈窕的身姿,双足蹬在马镫之上。
冷傲飒爽,回眸一顾天下倾。
他愣了片刻方道:“夫人,何事唤我?”
云倾岫神色严肃凝重:“我娘被叫入宫中,怕是皇后知道了我娘就是慕容婳,想借此彻底让侯府与王朝不死不休。
如今时间紧迫,我只想出了一个化解办法。但我无法入宫,想让你拿着帝令碎片以天煞阁阁主的身份陪同我进去。”
“好。”容昭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回去带上面具,在腰间挂着阁主令。
看到徒步回来的人,云倾岫眉心一动:“你怎么不骑......”
话音未落,下一刻便见容昭华淡淡一笑,漾出一丝滚烫的浓情,墨靴骤然一蹬地面,翻身而上。
云倾岫还未回神,就被人从后抱住,跌入一个温暖的怀中。
他凑到她耳边,富有磁性的嗓音魅惑人心:“这不是有现成的马吗?你左臂不能使太大力,我正好带你。记得躺好就行。”
“驾!”
说罢,还未等云倾岫回复,他便猛地一挥马鞭,勒紧缰绳。马儿倏地向前方冲过去,寒风飕飕从耳畔掠过,掀起了她额间的碎发。
两边的风光模糊不清,被他们瞬间甩在身后。
云倾岫的手随意地牵着缰绳底部,懒懒地倚靠在他宽大的怀中。
他将她护得严严实实,就算手不使力度,也不会跌落下马。
巍峨的皇宫城下,快如闪电的白马疾驰而来,马蹄踏出一道纷扬的灰尘。
“吁——”马儿停在皇宫门口。
看守宫门的侍卫见他们皆戴着面具,浑身上下气场强大肃杀,忙上前喊话道:“来者何人?”
容昭华并未急着回答他们的问题,而是先行下马,再牵着云倾岫的手扶她下来。
随后掏出那破碎的帝令:“吾乃天煞阁阁主,带着十里绣春坊坊主来皇宫议事。”
侍卫们交换了眼神,便让出一条道路。
两人便十指相扣走进皇宫。
待他们走远,一位长得白白净净的侍卫好奇谈论:“本以为江湖势力之主都是水火不容,没想到全都内部消化了?”
“是啊,先前一直说流影楼楼主仰慕云衿夫人,如今天煞阁主又与坊主一同策马十指相扣,那这江湖以后岂不是几乎都成了一家人?”
“真让人羡慕啊......”
皇宫,御书房。
慕容婳跟在皇后身后,看着一卷卷书整齐地堆放在镂空的书架之上,还有几本奏折放在案几之上,不由得眉心蹙得愈发紧了。
纵然她久居江湖,小时学的东西都忘得差不多,也能察觉到不对:“皇后娘娘,此地并非臣女能来的,若无要事......”
皇后猛然转身,笑容却是含着几分阴险:“慕容大小姐,本宫带你来御书房看起来确实不妥。但本宫实话告诉你吧,其实这是陛下的意思。”
慕容婳内心微诧,疑惑道:“陛下的意思?”
皇后颌首,走到她身侧:“原本陛下想亲自叫你过来,只是怕你误会,本宫才越俎代庖了。
你也知晓王朝这段日子不太平,过会儿陛下来,是要提点一下镇国公以后的路子怎样走。”
慕容婳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娘娘,陛下想提点镇国公府,那也该找我爹才是,如何会单独召见我?”
皇后面露为难,欲言又止,最终缓缓开口:“自然是因为有些话不方便同国公爷讲。你在此候着便可,此等关乎国运的大事,本宫不敢妄言。”
说罢便出了御书房,将门掩上。慕容婳看皇后煞有其事的模样,以为真的是皇帝要召他有事,便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等候。
只是,香炉中的龙涎香,却散发着不同于往日的味道,带着一股奇异的香味。
如今,早朝刚罢。
皇帝将御内侍卫召到身前,负手而立,沉声道:“如何?那几箱金子可都查验清楚了?”
一位黑袍之上印着凶兽暗纹的男子低声道:“已悉数解封查验,里面足足少了几万两黄金。”
皇帝目光阴鸷,指尖轻轻转动那枚祖母绿玉扳指:“呵,真是活的不耐烦了,连那笔金子都敢动。”
男子答:“本以为那云萧然身为忠臣之后,便是恪尽职守处处为王朝谋利益,没成想居然真的私组骑兵,还花着属于我们王朝的钱。”
皇帝冷笑:“无碍。在此关头发现,终归都是朕的。这么好一支骑兵,不用可惜了。去宣忠义侯到御书房。”
男子顿了顿方道:“陛下,方才皇后娘娘说镇国公的大小姐找您有要事要说,现在就在御书房。”
“慕容家的大小姐?”皇帝心有疑虑,“罢了,那便等她同朕讲完再去叫忠义侯来。”
“是,陛下。”男子恭敬地退下。
皇帝推开了御书房虚掩着的门,抬脚走进,只见一个身着淡紫色衣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