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动作依旧温柔克制,眸中的愤怒却抑制不住地喷涌而出。
云倾岫坐到床榻之上,犀锐的眸子刻着一层凛冽。这一路,她倒是想明白了什么。“你跟踪我。”
“是。怎么,你怪我吗?”他就那么盯着她,目光灼热得让云倾岫有些不知所措。
便道:“我没有瞒你,为何还要这么做?”
听着语气,便是责怪了。
容昭华坐到她身旁,双手环上她的不盈一握的细腰:“可我担心你啊。这么多年,人心都是会变的,我怕他会伤害你。
你知道吗?昨日你们的行踪,我到现在都没能查到,连蛛丝马迹都没有。夫人,他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而我不希望你有半点差池,懂吗?
前几日那件事,就好像一场噩梦,我真的很害怕。”
云倾岫轻叹:“我明白。”
他都是出于好意,她又怎会不领情?
只是他在凌波湖旁说的第一句话,明里暗里都蕴含着怀疑,让她有些委屈:“只是你不该怀疑我们的情谊。我们是挚友,彼此守护……”
他打断了她,语气依旧不满:“是,你是清者自清。但他看你的眼神,说的话语,可不像只把你当朋友。”
轩辕九翎的眼神,明显是含着一抹炽热入骨的爱,甚至比他还多了一丝偏执的乖戾。
“阿翎他确实对我好了些,但那是因为我们儿时便相识相知......唔......”
他略显粗暴地堵上了她即将说出的话语。他不想听下去了。
每每想到两人那亲密无间的模样,从儿时便是最要好的玩伴,甚至彼此守护。都有一种难以言说的嫉妒陡然涌上心头。
他承认,他嫉妒轩辕九翎与她的过去,嫉妒那个曾经守护她天真无邪笑容的人不是他。
感受到他的侵入,云倾岫大脑先是一片空白,之后便是反应过来之后的挣扎。
但那都是徒劳,他紧紧地托着她的后颈,让她压根无法摆脱。
之后,她能感受到,那抹温柔从唇边离开,一路朝下,停留在侧颈处,引得她身子一阵阵颤栗。“你有完没完,赶紧让我回去。”
但他却是不动,温热的气息带着微微有些炙热的温度悉数洒落在她的天鹅颈上:“可是夫人,我不高兴,你哄我。”
“你!”云倾岫几乎要恼羞成怒了,“不要得寸进尺,赶紧放开我!”
却没想到话音刚落,她被圈得更紧了:“你叫那个‘阿翎’都那样顺口,若你也能那样喊我,我便放开你。”
云倾岫一怔,却是问道:“你想让我喊你什么?”
容昭华唇角勾起,笑容魅惑,带着摄人心魄的甜:“乖,叫‘夫君’。”
云倾岫当即脸色一僵,一口回绝:“不可能。还没成婚便这么叫,有失体统。”
他却是冷不丁道:“你及笄了。”
这猝不及防的话语让云倾岫一噎。
容昭华继续道:“别生气,我一会儿便去下聘礼,过两日便把婚礼办了,成吗?”
他一边“循循善诱”,一边不安分地动着手。
身体骤然传来的那陌生的感觉,仿佛吸食了某种特殊的药,那莫名的畏惧却又裹挟着让人上瘾的脸红心跳。
不自觉,眸底便氤氲出一层水雾,她说话断断续续:“你......你放肆......”
“夫人,我想听。”他的嗓音性感低沉,最是撩拨心弦。
云倾岫只觉得这温柔的折磨比几日前清理倒刺更为不上不下。那从未有过任何尝试的青涩让她几乎丧失了理智,嘴角便溢出一声:“夫君。”
而这种状态之下,她的那声娇软,无疑是最致命的毒,往那熊熊烈火上又浇了一盆油。
到头来,除了最后一步,该做的和不该做的,都做了。
流芳阁。
云倾岫坐在床榻之上,用宽厚的披风紧紧围着周身,只露出脑袋,神色有些懊丧。
惊鸿觉得诧异,便走上前道:“小姐,屋里柴火烧得旺,裹得太厚闷得慌。”
云倾岫依然神色有些讷讷,回想起方才的情形,不由得小脸又烧得绯红。
她没有听清惊鸿究竟说了什么,蓦地察觉到有人靠近,她的情绪一时间有些激烈。
“别过来!”惊慌之中,身上裹着的披风骤然滑落。
纵然她眼疾手快将披风瞬间拉回去,但惊鸿也已经注意到那雪白脖颈上的点点朱红。
惊鸿险些便惊得跳起来,调动了全身的克制力憋住了惊叫,但还是收不回那嘴角的抽搐。
“小,小姐......我忽然想起来惊羽卫今日的任务还没检查,我,我回趟十里绣春坊。”
惊鸿胡乱编了个理由,飞一般跑地出了屋门。
她的背贴着门框,双手抓着镂空处。
“怎么了?”惊影见她神色奇怪,忍不住问。
此话一出,惊鸿好似被上了发条一般:“你不知道,小姐……”
......
坐落于半山腰的宫殿之中,依旧是暗红的格调,与弑血殿的整体布局相差不大。只是弑血殿的规模和奢华程度不及其三分之一。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