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女子阴毒的笑容诡异而阴邪,好似在地狱中反复淬炼过一般。
而她正是消失在弑血殿附近的云轻舞!
她怎么会又回到侯府旁边,而且看样子是在等她?
云轻舞看到她,冷笑一声,没有犹豫向着一个方向跑。
云倾岫则没有想那么多,前世今生的仇还未报,便紧紧盯着她的踪影下意识地追了出去。
侯府正厅之中,所有人都在安慰着哭得嗓音沙哑的云轻柔。
云萧然则看女儿走得急,心下有些不放心,便追出侯府去看。但那雪地的脚印不知被谁做了干扰,各个方向都有,而云倾岫的踪影早已消失不见。
大雪越下越急,苍茫的白色将一切悉数掩埋。
“云轻舞,莫要逃了。”云倾岫死死咬着前方的身影,几根淬了毒的银针“嗖”地从指尖掷出。
那毒的药效奇快,几乎是入体后的瞬间,便让人腿脚一软,栽倒在地。
云轻舞的身子嵌入厚厚的积雪之中,动弹不得,一双阴鸷的眸子却是瞪着单手成爪,马上便要擒拿住她的云倾岫。
但就在此刻,四面八方的黑衣人自房檐之上下落,涌向中央之处。
云倾岫已料到如此,也知晓云轻舞是个诱饵,但为了能够搞清楚弑血殿的目的,还是决定以身涉险。
她两只手中分别握着短刀,抵挡着那些黑衣人的攻势。
“唰唰唰!”
锋利的刀刃携着熠熠寒芒划过一个有一个人的脖颈,红色的血珠喷洒而落,晕开在一片莹白里,却很快被后来落下的雪覆盖着那残酷渗人的痕迹。
玉足划过脚下的柔软,掀起恍如白色巨浪打在金黄沙滩之上般的势头,和着殷红喷薄的血,形成极致的视觉盛宴。
两把匕首恍如万物在她葱白的指尖来回转动,不过眨眼之间,一个个人倒在地上发出最后的呻吟。
云轻舞看着那青色身影爆发出比曾经更为强悍的力量,犹如排山倒海,摧枯拉朽,不免有些惊惧。
不会连弑血殿也抓不住她吧。
她暗暗担忧,生怕云倾岫解决完所有的人将她带走折磨。
眼看着云倾岫手起刀落,好似收割稻草一般夺着人命,几乎要将那几十个黑衣人悉数杀光之际,一道两个拳头一般大的银色光华骤然从云倾岫身后以秋风扫落叶之势奔腾而去。
由于风声凌厉怒号,捕捉细微危险的感知便弱了许多。
待云倾岫察觉到身后临近的威胁调转方向准备应对时,一把铁钩已经撕开了那几层布料,深深刺入了她的肩胛骨。
冰冷粗大的锁链也在同一时刻环绕上她那雪白的天鹅颈上。
“咯啦……”锁扣摩擦的声响令人毛骨悚然。
随之而来的是一股巨大的拉力,将她顷刻之间带倒在地。
“嘶——”
一股皮肉被狠狠撕裂,好似野兽的獠牙啃噬相磨的疼痛刺激得她倒吸几口冷气,眉心紧紧凝起,浑身疼得发抖。
她的手插入雪中,被那融化后又凝结成冰的细小碎碴划出了密密麻麻的伤口。
却由于那彻骨的冷,和肩胛骨处剧烈的疼,掩盖了手上的刺痛。
“咳咳咳……”她用手背抹去了嘴角的血,但那粘稠的血液却是越流越多,滴落在雪地之上,染出了一大片鲜红。
云轻舞看着手握勾爪锁链的半蒙面男子黑衣之上绣着的厉鬼模样,心头一颤。
弑血殿殿主身边最厉害的人,罗刹。
杀人如麻,心狠手辣,惨无人道的手法层出不穷。
他居然亲自来抓云倾岫?
罗刹猛地一收手,云倾岫便被生生拖到他身边。
云轻舞看到雪地里那一道长长的殷红,痛快之余也有一丝深入骨髓的恐惧。
罗刹看到云倾岫隐忍着那巨大的痛苦却依旧不发一眼,只是倔强地瞪着一双狠戾的眸,不由闪过一丝兴味。
他讳莫如深的双眼俯视着她:“不疼吗?为什么不叫出来,嗯?”
纵然她此刻被迫仰头,那铮铮不屈的傲骨却依旧令人叹服。她冷笑道:“就这,也配?”
罗刹虽惊叹于她极强的忍耐力,却并未因此而放过她,反而收紧了锁链。
那勒得几乎要窒息的力度和肩膀中的尖锐翻搅的剧痛,加之方才消耗巨大的体力几乎到达了身体的极限。
心脏蓦地一痛,她只觉眼前一片黑暗,晕倒在地。
罗刹见她昏迷不似作假,便将对他几乎没什么分量的云倾岫扛在肩头。
“大......大人,我......”云轻舞讨好地看着罗刹,笑道,“能不能,带我走?”
罗刹没有看她,只是冷冷道:“主子只告诉我,抓她。”
云轻舞看着罗刹几步便不见了踪迹,身体不能动弹,几乎要崩溃大哭。好在几个黑衣人虽受伤不轻,却还勉强能走,便将她也拖回去了。
云萧然察觉到阴谋之后心中愈发担心。
“侯爷。”
倏地,一道身着蓝银相间色彩的男子出现在他身边。
云萧然忙道:“我刚想去找你,你一直在暗处盯着,可知倾倾的踪影?”
男子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