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笑容冷酷而无情,走至大长老身边。
大长老感受到那恍若阎罗索命的危险气息,整个人打了个激灵。
他挪动着膝盖不断想往后退,却因被紧紧捆绑而失去平衡,滑稽地摔在地面之上。
云倾岫的脚毫不留情踩上他的手腕。
“咔嚓”一声清脆的骨裂声在略有空旷的场地里久久回想着,令人遍体生寒,毛骨悚然。
她嘴角的笑容愈发冷邪,美得惊心动魄:“大长老,你关押我师父,纵容弟子毁坏十亩药田。
如今,我手持谷主令,便以谷主的身份,处决了妄图败坏灵医谷风气,心肠歹毒的小人,以儆效尤。”
素手一翻,青色袖袍猎猎之间,修长的玉指便多了一个白色,半巴掌大的纸袋子。
“自古医毒为一家。处理灵医谷的罪人,自然应当用我们特殊的法子。
前些日子,我闲着无聊,便制了几种磨人的毒药。昨日,竟是一不小心将它们混在一起了。
相必大家也都很好奇,会有怎样的效果。别急,我们现在便来试试。”
她仿若披着仙子皮的魔鬼,脚步声声皆是索命的倒计时。
大长老如今内心已经满是绝望。
他太清楚云倾岫制毒的手段了,四年前他便曾在谷主手中见过她合成的毒药,那残忍的手段,比凌迟之刑都可怕。
四年了,她的毒术,早已不知精进到何等地步了。
他想挣扎,奈何云倾岫的玉足仿若有着千钧之重,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白色的粉末纷纷扬扬地落下,恍若冬日里的雪花,洁白得晃眼。
白色的粉末好似最尖利的刀片,被强有力地控制,一点点刮着皮肉,骨头......
那其中甚至还掺杂着极强的腐蚀性物质,令人痛不欲生。
那一声声凄厉的惨叫,让台下所有弟子都纷纷捂着耳朵。
孙淼隐没在人群之中,看着自己的师父被云倾岫折磨得不成人样,双手捂着嘴,眼泪汹汹而落。
只是她不敢哭出声,生怕别人注意到她。
她那双眼眸狠狠瞪着,大到几乎要撕裂开来。
就算大长老贪财,是众人眼中灵医谷的败类,可那又如何?
他也永远是那个永远疼她关心她,教她医术的师父!
当着她的面对他如此,那就是凌迟她的心!
孙淼被仇恨冲昏了头脑,她手中拿着一瓶只要沾染到分毫便会发挥至烈毒性,以致七窍流血而亡的药物,流着泪将之涂抹到自己身上。
尽管全身瞬间席卷来巨大的痛苦之感,她也强行忍着不发出一丝痛苦的哀嚎。
她发红了眼,朝着高台上那抹青色的倩影,忍着身子传来的一阵高过一阵剧痛,爆发出平生最后的一股子劲儿冲过去。
云倾岫,就算我杀不死你,也要让你感受我师父的痛!
容昭华原本正挂着淡淡的笑容凝视着高台上又狠又冷的女子,余光却忽的瞟见一道带着浓重杀意的残影正朝着云倾岫所站立的方向冲去。
出于下意识的保护,他没有片刻犹豫,在孙淼即将登上高台之前,一脚踹到她的腘窝处。
强大的冲力让孙淼刹那间失去平衡,重重跪在地上。
却因为方才那股还未消失的冲劲儿,向前滑了一小段距离。
地面上尖锐的石子划破她的衣裙,深深刺入膝盖。
而后容昭华单手成爪,一把扣住她的后颈处,将人牢牢擒住。
但也正是他的手触碰到她后颈的那一刻,一股没来由的灼烧感刹那间自掌心以发散状传开。
注意到台下的躁动,云倾岫冷眸微眯,手起剑落,直接了结了大长老的性命,飞身而下,稳稳落到他们身边。
感受到身体的极度不适,他垂眸看到已经开始七窍流血的孙淼脸上那阴狠的笑,一时间蓦地明白了什么。
看着容昭华剑眉紧紧凝在一起,呼吸有些紊乱,云倾岫走近欲为他把脉,柔声道:“怎么了?”
容昭华却是猛地后退几步:“别碰我,我身上有毒!”
云倾岫瞥了一眼瞳孔已经涣散,没有半分生气的孙淼,心下暗骂晦气。“惊鸿,把我的丝线拿来。”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微不可查的颤抖,这毒药药性猛烈,她生怕耽误了时间。
悬丝诊脉后,容昭华嘴角便已经有鲜血汩汩不断地流出。
云倾岫强行让自己焦急的心情平静下来,精力高度集中,以最快的速度将解药的成分逐一分析。
而与此同时,她已经将银针扎入他的穴位,来控制并大大削弱毒性。“惊鸿,将人送回芜苑。”
“是,小姐,”惊鸿随即向容昭华道,“摄政王,那边有担架,不如......”
容昭华却是摆手,抹去嘴边的血迹,眸中闪过一丝狠意,妖邪肆意:“不必,我自己能走。”
云倾岫心中念叨着那些药名,准备去芜苑取。
听到这话蓦地回眸,寒光凛冽:“针都没拔,走什么?想往哪儿走?”
容昭华瞬间收敛了周身的锋芒,眸中蕴着几分乖巧:“哪儿也不走,等担架呢。”
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