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全场所有的目光皆落在惊影身上。
惊影确实在拖走了黑衣女子之后便再没回来,直到赏花半路才回到云倾岫身边,她有足够的时间更换香料。并且云倾岫与柳姨娘,云轻舞不合之事早不是秘密,惊影也有动机。
柳姨娘一手抓着云萧然的衣摆,一手抹着泪水,精致的妆容早已全部花完:“老爷,您要为妾身做主啊!
那小丫鬟是云倾岫身边最得力的人,定然是有主子授意才会如此。况且怎么就如此之巧,你们大家全部到了云烟阁呢?妾身如今身名皆毁,唯愿老爷能还妾身一个公道!”
说罢,她重重磕了个响头,再度起身,那额间已经被地上尖锐的石子划破,一汪鲜血自伤口流出,在脸上蜿蜒而落,殷红刺眼,触目惊心。
云萧然听后闭上了眼眸,深吸一口气。
他这么些年确实从未碰过柳姨娘,她想出去寻欢,说一声便是,他自会找个理由将人遣走。
如今她竟敢在一众权贵面前把矛头对准了倾倾,当真是冥顽不灵,无可救药!
“呵,公道?”云倾岫那冰冷如泉的声音没有一丝杂质,分外清脆。她将犀利如鹰隼的目光投降柳丞相,“若我没记错,我的及笈宴,似乎没有邀请丞相府吧?你偷偷摸摸出现在侯府,是何居心?”
云锦书开口道:“不错,我昨日派发请帖,可没有去过丞相府。”
柳丞相没想到云倾岫会说的这般直白,一时间也无可反驳。只得瞪着云倾岫,见她冷蔑得似乎在看跳梁小丑,眸中的恼恨陡然提高。
柳姨娘咬牙切齿道:“云倾岫,你不要避重就轻!”
云倾岫蓦地笑了,明艳动人的笑容却被层层凛然的杀意与寒冷包围缠绕,如青莲,可远观而不可亵玩。
“我避重就轻?可笑,苍蝇还不叮无缝的蛋,你若不与柳丞相私会,就算是我想害你,又哪里找得到机会?难不成把柳丞相绑来逼着你们苟且?”
柳姨娘忽的哭嚎道:“老爷,您听,云倾岫她承认了,是她要害妾身!妾身与丞相见面真的是巧合!”
说着她还想去拉云萧然的衣摆,但云萧然嫌恶地退后一步让她抓了个空。柳姨娘的手停留在半空,尴尬非常。
云倾岫冷笑一声:“好个巧合!柳丞相未收请帖却能不惊动任何人出现在侯府,看来我侯府里是有丞相府的人在遮掩了。
诸位也多多当心自己府里的人,省的哪日不小心一个巧合,就在某个姨娘的院子看到柳丞相了。”
“混账!”柳丞相大怒,他堂堂天圣王朝宰相,被一个刚及笈的小姑娘说得如此不堪,当真是奇耻大辱!
“柳老贼,管好你的嘴。”云萧然上前几步走到柳丞相面前,负手而立,附身盯着柳丞相,那成熟俊朗的容貌印刻着怒火。
云倾岫神色未变,只是勾唇:“至于惊影,她将那黑衣女子送出去,回来晚是因为两人扭打了一阵子,有种你便去云衿宫去问那黑衣女子求证,我毫无异议。”
她款款走到柳姨娘身前,清冷的凤眸睥睨着她,高贵冷艳,仿若从不食人间烟火。
“你做出此等违背伦理纲常,伤风败俗之事,我和爹爹不将你浸猪笼完全是念在昔日的情分。
你若是识趣一点,爹爹也并非不是通情达理之人,可你却想把责任归咎于我。我很想知道,你哪儿来的自信和勇气?”
惊鸿用帕子取了些合欢香,云倾岫素手捏了些,凑近闻了闻。随后惊鸿手捧盥洗呈上,云倾岫素手撩起水自手腕冲下,冲洗着香粉。
待洗干净,她用手帕细细擦拭着修长如玉的手指道:“那香粉确实有效果,但却不会致幻。没想到,柳丞相还需要这种东西。”
“噗嗤——”不少人都忍不住笑出声,虽碍于丞相的面子都捂着嘴,但那隐忍的声音却更显得嘲讽。
柳丞相用气得颤抖的胳膊指着云倾岫:“云倾岫你……”
“哎,你一说话,我倒是想起来了,”云倾岫那双灵动的眸子潋滟着清澈的光华,“前些日子我与王爷闲聊时,他提起柳姨娘是丞相名义上的妹妹啊。
虽是收养的,没有血缘关系,但终究是兄妹,这事情如今可不好收场啊。”
容昭华:“???”
不是,他何时与她闲聊过这些?而且他根本就不知道此事!
柳丞相气得将牙咬的咯吱咯吱响。不好收场?原本大家不知道便罢了,如今人尽皆知,这不好收场,还不全是拜她所赐!!!
云倾岫似乎突然间明白什么,无辜地捂着那张嫣红的唇道:“哎呀,我是不是多说了些什么。”
但那闪烁着精光的狡黠双眸,出卖了她此刻的心思。
众人一议论声又起。“什么,他们居然是兄妹?便算是没有血缘关系,那也不该下手啊!”
“柳丞相把这么个妹妹送进他死对头忠义侯的府里,我总觉得另有隐情……”
“方才我好像还听柳丞相说不止一次,那云轻舞究竟是谁的孩子怕是连侯爷自己都不清楚。”
“别到头来为死对头养了十四年女儿,啧啧啧……”
柳姨娘听到那些声音,连忙哭道:“老爷,妾身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