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马蹄声渐渐归于沉寂。云轻舞娇羞着面容柔声道:“殿下,侯府到了,臣女便先回了……”
容景熙却坐直身子离云轻舞近了些,惊得云轻舞心跳一阵加速,慌乱而不知所措。“怎么,不邀请本太子进侯府坐坐?”
云轻舞面颊发烫,心湖更是荡漾着涟漪。“殿下不嫌弃侯府就好,臣女其实确有此意。那殿下请……”
于是云轻舞便带着容景熙进了侯府。云轻舞心中止不住地偷笑,待她不久后成了太子妃还不得让云倾岫跪在她脚前磕头?想想都愉悦得很。
两人一同跨入正房,只见云倾岫正双手抱臂斜倚在一颗杨柳树下,窈窕身姿显露出极致美感,三千青丝只被一条细丝绸系在一起,乌发散落在胸前腰间。
顾盼流辉的美眸噙着笑意对着年过三十却依旧俊朗挺拔的云萧然正说着什么。那一刻天地之间似乎只剩下女子绝美的笑颜。
容景熙看得微微一愣。孤高,清冷,雍容,贵气,那集世间万物之精华于一身的女子才配站在他身边。
他心中升起一股对云倾岫势在必得的决心。
惊鸿看到了云轻舞与容景熙,提醒道:“侯爷,小姐,二小姐和太子殿下都来了。”
云倾岫微微偏头,侧目。眼底敛着灼烧的恨火。仅仅一个眼神,便让容景熙心神俱颤,好一个冷傲美人!
“阿岫……”他笑着开口,一点不遮掩爱慕。
云轻舞咬紧银牙。可恶!这云倾岫怎么长得这般勾人让殿下连称呼都叫得那般暧昧!她怎可让自己未来的夫君被自己最痛恨的人抢走!
云倾岫黛眉一挑,似乎听到天大的笑话一般:“阿岫?太子殿下,我们很熟吗?您还是称我云小姐或者云姑娘为好,否则让人误会了岂不是不好?”
表面上,云倾岫笑得没心没肺似乎满不在乎,可她却清楚得很,在听到那声‘阿岫’时心中到底是怎样一种复杂的情绪,可纵然五味杂陈,却无一味是甜。
曾经她有多爱这个称呼,现在就有多恨。
容景熙温润儒雅的面容不可见得有一丝龟裂。他没想到她会如此不识时务,丝毫不给他面子。
云萧然已然明白女儿的心思,女儿很不喜欢太子,既如此他不会强求。若是太子仍咄咄逼人,他定会护好女儿,哪怕让整个侯府与天下为敌。
云轻舞却是窃喜,弱弱道:“殿下,姐姐她三年未归侯府,流连于乡野之间,怕是染上了些陋习,您不要怪姐姐……”
容景熙道:“不怪。既然云姑娘觉得不妥那不叫便是,本太子愿意等到你敞开心扉的那一天。”
云倾岫冷冷道:“不会有那么一天。殿下,是臣女在宴会上没有说清楚吗?臣女迟早会离开京都,莫不是殿下愿意为一个臣女放弃所有的一切?”
果然,容景熙沉默了。看,为了权势才有的爱就是这么明显,虚伪至极,连一个试探都禁不起考验。无论前世今生,他爱的只有权力与江山啊!枉她一那汪深情终成怨!
“云姑娘,无论你接受与否请先不要拒绝本太子的爱,好吗?”容景熙深情款款道。
强忍下心中如浪花般翻涌的厌恶,云倾岫道:“臣女乏了,告辞。”她实在懒得与憎恶之人虚与委蛇,只留下一抹清绝的倩影。
云轻舞善解人意道:“殿下,姐姐她的礼数确实是疏于管教,但是……”
容景熙目光已然阴郁至极,闪烁着阴森可怖的光芒,打断了云轻舞的话:“既如此,本殿也不久留了,不必送了。”
“哎,殿下……”云轻舞想去追,奈何容景熙走得太快她跟不上。
厢房内。
惊鸿端着紫水晶壶道:“小姐,奴婢选了这个,不知您可满意?”
云倾岫有些诧异,这贺礼未免太贵重了,紫水晶本就价值连城,这壶更是无价之宝。
可她只是点头道了声“可。”对于这些身外之物她向来不大在意。
惊鸿又道:“小姐,摄政王倒是长了个好皮囊,配得上小姐,权力滔天,勉勉强强跟小姐比……”
云倾岫瞪了惊鸿一眼:“赶紧将你的想法从你脑子里除掉!”简直越说越离谱!没想到惊鸿天天净想这些,看来她有必要好好纠正一下她的思想。
惊鸿调皮地吐了吐舌头道:“哦,奴婢错啦!那奴婢便不打扰小姐休息了,奴婢告退!”说罢便拉着惊影出门。
看着没有意识到一点错误的惊鸿,云倾岫心中也是无奈,只得轻叹一口气躺下休息了。
与此同时,摄政王府。
容昭华骨节分明的手握着一把折扇轻轻摇动:“墨柒,明日见到侯府大小姐来,把守卫撤了一路放行。”
墨柒问道:“是。”
容昭华脑海里不断回忆着宴会之上云倾岫的一举一动,剑眉紧蹙,又道:“本王觉得,她此番前来,目的一定不纯。若是要提什么要求,本王需对她的心性,实力做个评估。你明日把人引到正房门前。”
“是,王爷。”墨柒垂眸抱拳,恭敬地退下了。
翌日清晨。
云倾岫带着惊鸿惊影登上马车,向摄政王府徐徐行驶。她闭眸道:“惊影,你的人可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