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飞冷笑一声说道:“你们这样的我见的多了,现在是什么滋味?”
藏的再深,只要露出马脚,那就总是会有机会的。
陈飞面目阴沉,上前一步,把对方头上的罩袍掀开,而后不由得倒退两步,面露惊奇震撼之色。
“胡……胡老师?”
陈飞心头大震。
又是一个自己认识的人!
当初父亲还在家中的时候,给自己请过一个老师,名为胡义学。
也是传授自己赌石知识的。
所以陈飞称呼一声老师,只是两人相处时间不过三个月,后来听说胡义学有事,他就离开了陈家。
此后再也没有听说过关于他的任何消息。
万万没有想到,陈飞今日居然能见到胡义学。
黑袍人转过头,正好见到了陈飞,他脸色一变。
急忙喊道:“陈飞!
我是你老师,你还不把我放了!”
“既然你是我老师,那你为何要做这样的事情?”
陈飞语气中,满是不可思议。
对方突然安静下去,低下了头,沉默了一阵,又抬起头,笑着对陈飞说道:“我听说过你的事情,现如今你能走到这一步,我很高兴,是为自己高兴,也是为陈独眼高兴,你杀了我!”
“快!
快杀了我!”
胡义学对陈飞吼道。
陈飞眯着眼睛,内心所有情绪,已经缓和。
此时的他,早已不是当初那个愣头青小子了。
转头对一头雾水的胡人宗说道:“把他捆绑起来,先把嘴巴堵住,不要给他任何自杀的机会。”
“明白明白。”
胡人宗这时候也松了一口气。
把黑袍组织的人抓了,他已经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
但是走到了这一步,反倒是没有之前那么紧张了。
夜幕深沉,黑市上空是不是飞掠过几只夜间活动的乌鸦,给黑市阴沉的夜又增添了几分肃杀的气氛。
在胡人宗家中一间破败屋子里,陈飞看着被捆绑在房梁上的胡义学。
“胡老师,你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已经不只一次见到熟人了。
有些是自己见过,但是没记住的,比如曾经那个扬言在自己小的时候抱过自己的,又如此时被束缚在自己跟前的胡义学。
再比如自己的父亲……
陈飞目光幽幽,他眼神中,此时竟出现了一些悲凉之意。
胡义学凝望着陈飞。
他的眼神中,不见任何狰狞凶残,有的只是笑意。
一种望子成龙般的自得笑意。
“你笑什么?”
站在陈飞身后的伯凯不由得出声呵斥。
胡人宗在一旁皱着眉头。
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跟胡义学见面了,一共五次,每一次胡义学都是风轻云淡,但是极为谨慎。
可是每一次,胡人宗都没有见他脸上出现过笑容。
就好像这家伙从来都不会笑一样。
可这一次,他时而癫狂,时而笑意充沛,整个人就跟神经了一样。
实在是无法理解。
“说话!
不要逼我亲手折磨我的老师。”
陈飞深沉说道。
见胡义学一直没有说话,陈飞继而说道:“你应当跟那些有家有室的不一样吧?
他们家眷被威胁,又知道出去了一定会死,那么还不如不说,可是你不一样,胡老师,我知道你早就已经是孤身一人了。”
胡义学凝望着陈飞。
见他还是不说,陈飞对伯凯等人说道:“你们出去。”
“师父,我……”
“出去!”
陈飞转头呵斥一声。
伯凯担忧陈飞状态,却被一旁的林先兄妹架出去了。
胡人宗顿了顿,没有开口,一起走了出去。
房间里,只剩下两人。
陈飞取过一把刀子,强笑一声说道:“胡老师,我早已不是当初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你若是不说,那我就只能对你动手了。”
对于胡义学,陈飞是有感情的。
短短三个月时间,陈飞记了十年,可以见得当初他跟胡义学学习赌石,是很快乐的。
比起父亲的严厉要求,胡义学显然要懂得方法许多。
或许也正是因为他的缘故,陈飞才能在不知不觉中,吸收了大量赌石知识。
若是直接杀了他,陈飞或许不会那么难过。
可是他不行。
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他只能通过一切办法,从胡义学口中获取自己想要的信息。
“你真要对我动手?
我可是你的老师。”
“不过是三个月罢了,你没有把我当成你徒弟,我也没有把你当成我老师。”
“要真是如此,那么你早就应该动手了。”
胡义学嘲讽一笑。
他摇了摇头对陈飞说道:“你还是不会说谎,这一点,你不如你父亲。”
“你知道一些关于我父亲的事情?”
“知道很多。”
“说!”
陈飞急切的目光看向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