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飞的目光有些迷离,思绪莫名回忆到儿时。
“这块玻璃下的筷子呈现多少度?
颜色有什么改变。”
“三十五度,颜色会淡化一分。”
那是一个中年男人和一个小孩,一盆水里放着一只绿色的筷子。
在光线的折射下筷子在水面下有个延展的屈伸,一枚很细的玻璃被中年男人盖在盆山,小孩歪着头略微思索,便给出了答案。
“这样呢?”
“三十度,颜色淡化两分。”
“那这样呢?”
“还是三十五度,颜色被抵消,不变。”
中年男人又多次在上面添加玻璃,考验着小孩对折射角度的判断。
那是曾经父亲经常跟陈飞玩的游戏,通过不过颜色玻璃的覆盖,陈飞学习着光线折射和多原色之间融合与抵消效应。
只是回忆仍在,父亲却永远不会再出现了。
“还押不押注?”
“小子,速度点。”
直到四周赌徒不满的声音将陈飞从回忆中拉回现实。
他们已经完成了下注,赌桌上的筹码很多,这里大多都是价值五万的金色筹码。
陈飞知道,能够赌色的赌徒,大多有自己的底气或者说自信,属于赌徒中的高手。
高手不会三五千,一两万的赌,即便他们愿意,赌行也不会让他们去大众赌桌捞钱。
利益上面,谁都不傻。
“筹码?”
陈飞摊开左手,刘梅直接将四枚金色筹码老老实实的放在他手中,动作有些轻柔。
“正色,七分绿。”
陈飞随手将八枚筹码丢在赌桌上。
“小子,你确定七分?
不多一分?”
荷官看着陈飞沉声说道,目光眯起。
“单分绿?
这小子难道是高手?”
“呵呵,这个年纪怎么可能是高手?
怕是菜鸟而已!”
“押单分色,这份自信还是足以称道的。”
四周赌徒也是一番喧嚣,看向陈飞的目光满是玩味。
赌色一般赌双分色,这跟色阶的延续有关,单分色在原石中很少出现。
就拿大多数的翡翠吊坠、玉镯来说,很少有整体是一份颜色的,大多都是有两到三分色阶的差别。
而正因为单分色的稀少,故而单分色的翡翠一般比较极品。
例如玻璃种,整体如玻璃一般晶莹透明。
但凡有一分色阶的改变,就不是上等玻璃种,会下降成为玻冰种,玻糯种等等。
再例如龙种,种和色结合完美,底不吃色,色也不吃底,整体颜色非常均匀的融化在质地中的翡翠,肉眼观察无棉无杂质。
但凡多一分色,就不能称之为龙种,价值会立马大幅度下降。
“小子,做人不能太自信,赌石也不能太贪心。
双分色一赔四,已然是很高的赔率了。”
“单分色一赔八,你觉得自己有那个眼力吗?”
“呵呵,现在的年轻人啊,还真是狂妄。”
见陈飞确定押单分色,四周的赌徒也越发不屑的说道。
正因为单分色太过于稀少,哪怕是高手,都不敢押单分色。
也只有对赌石一知半解,刚入门的新人才敢这般胆大包天。
在他们眼中,已然将陈飞看成了那种看过基本赌石书籍,就自以为赌神、赌圣的菜鸟。
就连刘梅都紧张起来,双手握在胸前,脸色紧绷,目光死死的盯着陈飞。
她也不是菜鸟,赌石也有一年多的时间,对这里面的门门道道颇为熟悉。
自然知道单分色是多么稀少,见陈飞竟然押了单分色,心里也难免的紧张,害怕筹码打了水漂。
只是她纠结着,也没敢开口阻止陈飞。
在不知不觉中,她已经没有了一开始对陈飞的傲然,反之此刻的她还有一种悲然。
所谓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她希望靠着陈飞给她带来财富,自然就不可能再傲然下去。
“买定离手。”
荷官随意的拍了下赌桌的响铃。
他拿着原石,带着几分玩味的扫了眼陈飞。
一边向着不远是的切石桌走去,一边说道:“我到是希望你小子能够押中,单分色的翡翠老值钱了。”
这是他的真心话,只不过此刻说出却让四周赌徒一片哄笑。
单阶色的翡翠玉料当然价值不菲,因为极为稀少嘛。
而极为稀少,可不就等于很难遇到,很难遇到又等于这小子是个菜鸟,肯定要输钱。
“陈飞,你有把握吗?”
在众人的哄笑着,刘梅终于忍不住的再次把上陈飞的胳膊,小心翼翼又神情焦虑的说道。
二十万的筹码,她可不想打水漂啊。
“女人,拿开你的手。”
陈飞不爽的扫了她一眼,冷声说道。
刘梅一番纠结,带着几分怨恨的神情松开了陈飞的胳膊。
很快原石被荷官放在切割机上,他专门跟切石人提了句有人押单色。
切石人诧异的看了眼陈飞,然后才点点头,小心翼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