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保安们将记者请到接待室,郝管事脸上的笑容才收敛下去。
“小子,哪条路上的。”
“康庄大道。”
陈飞的回答显然没能让郝管事满意,他微微一愣,眯着眼睛看着陈飞。
“难道连哪条道都不敢报吗?”
“社会主义康庄大道。”
陈飞微笑的看着他说道。
开玩笑,他可是来踢场的,对方问他就答,那多没面子。
而且注定会成为敌人,又何必客气。
在陈飞看来,客气从来都是对自己人讲的。
郝管事脸色冷厉下来,目光阴森的盯着陈飞。
“好,好,好。”
他一连说了三个好,然后指了指大厅正中间的一场赌桌。
“既然你这么嚣张,应该不会不敢赌斗吧。”
说着他朝着赌桌走去。
赌斗,是赌行面对踢场时的应对方法。
也是赌行养着掌眼坐镇的重要原因。
“赌斗了,金龙赌行要跟这小子赌斗了!”
“要不是五一劳动节游客众多,再加上有记者关注。
赌行哪需要按规矩做事,直接打杀了埋掉。”
“敢在金龙赌行捞昏食,怎么吃进去的还会怎么吐出来!”
说话的都是老赌徒,看向陈飞的目光满是鄙夷,不怀好意。
因为他们知道金龙赌行的厉害,那不是一个小年轻能够对抗的。
很快最中间的赌桌被清空,郝管事点了一个中年掌眼过来跟陈飞赌斗。
“赵天行,你来陪他玩玩,这次练手的机会你好好把握。”
郝管事对他交代一番。
“郝管事竟然派出了赵天行,这小子完蛋了。”
“赵天行可是从金龙赌行普通荷官一步步爬升到掌眼位置的,他是金龙赌行内部提拔的掌眼,前途不可限量。”
随着一些资深赌徒的赞叹,众人纷纷了解赵天行的身份。
而赵天行也抱着手傲然的看着陈飞,神情满是自信。
正如几个资深赌徒所言,他十五岁初中毕业便来到金龙赌行拜师学艺。
从早期的服务员爬到荷官,再爬到掌眼的位置,每一步都是艰辛,每一步也都是成就。
郝管事喊来过来赌斗,一方面是郝管事拿捏身份,面前的小子不配跟郝管事赌斗。
另一方面又何尝不是让他出出风头,大力栽培他。
在这样的想法下,赵天行已然将陈飞当成了猎物,亦或是他脚下的台阶。
“你有多少赌资?”
“一百二十八万。”
赵天行昂着头看着陈飞问道,陈飞微笑着将手中的筹码全部推到赌桌上。
显然,两人的意思都是一把定输赢,而这也符合四周赌徒们的期待。
他们可不想看到那种几万几万的小赌斗,要斗就斗大的。
“算你一百三十万好了,反正都是赌行的钱,你一分也带不走。”
“那为什么不算两百万呢?”赵天行不过是随口一说,体现自己的十拿九稳,和打击对方的士气。
但陈飞却是玩味的看着他说,差点没让他岔气,四周的赌徒也以为陈飞贪婪,不屑的发出“嘘”声。
但这些嘘声根本影响不到陈飞,他对着不远处的韩泉招了下手。
“所以两万筹码就别装大尾巴狼了。
泉哥,借我两万。”
韩泉走了过来,随手将两枚一万的筹码抛在陈飞的赌注上。
这样便是一百三十万,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赵天行一番装鼻失败,目光冷冽的看了眼陈飞,微微招手。
边上像是韩流明星的年轻荷官连忙恭敬的抱着一枚原石放在赌桌上。
原石是典型的帕岗黑乌沙石,砂皮褶皱有力,皮黑似漆,其中一道裂口直接出绿,显然是上等原石。
“赌什么?”
“你开口。”
陈飞收敛了笑容,赌石开始,他自然要认真起来。
这可是关系到他能不能拿到投名状的问题。
赵天行依然高傲自信,将选择权交给陈飞。
赌石有赌种、赌水头、赌色、赌肉质、赌底子、赌裂、赌棉、赌变种等各种赌法,但实际上一言已概之,赌眼力。
“赌肉质吧。”
陈飞淡淡说道。
赌肉质便是赌翡翠玉料档次,这是他的强项。
对方既然让他选择,那他当然要选择自己的长处。
“哈哈,这年轻人傻的可以。
赵天行可是赌肉质的行家,他刚才可是从赌肉质的赌桌那边走过来的。”
“笑死我了,就这点眼力也敢在金龙赌行放肆,真是无知者无畏。”
“赵天行给他选择的权利,谁想竟然选择了赵天行拿手的长处,这不是往枪口上撞吗?”
随着陈飞的选择,四周赌徒们一片躁动,尤其是那些资深赌徒更是哄笑起来,看向陈飞的目光满是不屑。
赵天行也笑了,说道:“真是自找死路。”
说着他拿起强光手电筒贴着原石照射,头部和手电筒呈现三十五度夹角,随着移动审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