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月劝退了所有云朵,让整个夜空都成为了自己的舞台。
月光穿透了多少人的窗台,又照亮了多少人的幻想,本该熟睡的人们又有多少强行终断了自己美好的梦。
“快起床了,再不起来和面干工,今天就只能看着对面布店里的小烟花糊口了!”一圈简陋的篱笆把一座小破土房围了起来,顺带保护着一块种着零星几颗小菜的土地。一个客厅一个睡房一个灶台房成品字排列这,外加一个茅草堆积起来如厕的茅房。
借着今晚的月光倒也是省下了蜡烛。只是平时老早就开工的人今天貌似遇到了点问题。
只见他不停的的在叫唤床边的一个人,都还已经上手去掐床上人的鼻子了。
只是比较让人服气的!是从来见过睡觉可以闭气的。耳朵也跟关上了一样。
此时赶早的人本来做事就得争分夺秒的跟老天赛跑,眼见这情况哪里还敢耽误啊!气急败坏的马上就跑去了灶台忙碌了起来。
熟人的人还是接着睡着的,忙碌的人已经忙的闪送贴后背。
伴随着慢慢消散的黑夜被火红的长枪刺破,一声声洪亮的鸡鸣正式宣告黎明升起。
当无疆起来的时候摊贩老板已经出摊了,虽然还并没有什么实际的收货,可摊上已经摆满了他的辛勤成果,他叫人就卖力的吆喝着,主动攀关系拉着八竿子打不着一起的情面。
回忆着昨日的记忆找到了摊位。
“走走走!一边去!算我倒霉出门被乌鸦蹲了槛。我们也就萍水相逢点到为止。你别赖着我。”其实也都能理解为什么会这样,别说非亲非故。就算是沾亲带故遇见这样的事也很难心平气和。还能客气委婉的已是很好了。
人本就贵在自知。
无疆沉默无言,其实也并没有什么话能说的出口。说的多了反而更容易火上添油。
只是一个人孤立在人群中,人来人往唯独他始终没有动过。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摊贩老板不知道是生意不好,还是日照头顶了,越看是越不顺眼。
指着一边低头不语站着的无疆就是破口大骂道:“大伙们瞅瞅这死愁样,我们街里街坊哪个不是从他这么大就开始被父母赶出门自己养自己,看见这晦气样就犯肝病。是真觉得我好说话就赖上我这里蹭吃蹭喝了吗?”
“我要是像这样逢人就想着靠上去,看见人好说话就想着伴上他蹭吃,别说我一个人,整个镇子都得玩完,你以为这么大的镇子是一下就能建成的?这是多少居无定所的人多少年的心血。是我们的自豪。”
“你如果觉得这里不适合这里,请你离开,我们并不想因为你让我们的镇子风气被别人说闲话。”
转过身从摊位上蒸笼里拿出了好几个大肉包,取出油纸包裹好强硬的塞进了无疆手中。
语气虽然坚硬但也是柔和了下来。
顺着水流的一直走吧,我们也都是这样居无定所,在这烽火年代漂离四散才聚集到了一起。可能我们这里并不是你的归宿,自己去寻找吧!蝉鸣一季藏数载,总归会有你的生根处。
无疆也是抬起了头,往高处望去…
却发现山没有以前看见的那么高耸。
平淡无奇没有丝毫以前的巍峨…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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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岸边青草如茵,少年脚步似微风抚绿芽…在这一路上留下了深沉的脚印…串联成线。
师傅肯定也是这样觉得我的。我总是什么都做不好,总是给人添麻烦,我果然是多余的。
我到底该怎么样才不会被人讨厌啊。就差没把头发都抓秃顶了。
只见前面的河岸边有一衣着朴素却一眼就感觉价值不菲的灰边襕衫的老者,一本正经的在对着一个身批麻布衫的中年老道士絮絮叨叨的说个没停。
中年道士手上拿着木棒,一丝不苟的削着。
老者就在道士边上转悠悠的说个没停。
“张老道,你说我跟了你一路,好说歹说也有小半月了吧,你就在这里削了半个月的木头。你说你搞得有点艺术感也就算了。你削个棒槌有啥用。”
道士任然是一脸淡然,仿佛雷打不动。
倒是手里的力度加大了一分,导致圆润无缺的木棍,一头下陷了一分。
无疆远处看着这两人并不敢前行,荒无人烟的地方 ,出现一个走路都感觉会被山风吹进河里,虽然有一个中年道士让无疆心里安稳了不少。
道士皮肤很粗糙,黝黑。老者与之相反除了脸上沟壑丛生,其余的地方完全看不出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者。
盘坐着的道士并没有理会碎碎念叨的老者。只是望着无疆的方向轻轻道了一声
“小友,谢谢你!让我与故人再次相见。”
相隔不远,如此细声也本应听不见。可无疆就感觉仿佛是老道在他耳边轻声低语。
一声故人相见,让无疆左顾右盼摸不着头脑…模样倒也让人感到一阵好笑。
“先生,我只是孤身一人,也没见过你。故人谈何而来啊!”恭敬模样也是与平日不一样,可能是存有敬畏之心吧。
道士还不曾开口,老者便喧宾夺主的抢先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