渠阳城外十里远的地方,人影翕动。
碎裂的马车附近,云雨落捂着伤口艰难站起来,心有余悸地盯着地上的尸体,张麟风靠坐在树下,右眼血流不止。
半炷香前,他们正在行进途中,突如其来的剧烈强风直接掀飞了马车,而紧接着一个神秘的白裙女子一脚踩裂了马车,不由分说地穿进混乱人群,混乱之中,斩下了人群中其中一人的脑袋,拎着就扬长而去。
整个过程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从头至尾,两人都没来得及出手,又或者说,出手之前就被打得险些重伤。
云雨落踉跄着站起来,总算是恢复了一些,她望了望,出声道:“老张你怎么样?”
张麟风抹掉血迹,瞳孔紧缩,心情难以平静,抬头看了眼云雨落,苦涩道:“刚才你注意到了吗?”
云雨落沉重地点了下头,“仅仅是罡风,就将我们两个魂变境二重天震伤至此,实力可怖,而且那女子浑身都散发着浓烈的妖气,如果猜得不错,那恐怕是一位……妖君!”
“焌离怎么会有妖君存在?难道是北蛮之地的妖族渗入了?”
张麟风摇头,眼中浮现担忧之色,“这些,谁能知道。不过,那妖君去了渠阳城,总司和豹子势必会遇上,他们不知道挡不挡得住。”
“是啊……那可是妖君……”云雨落忧心忡忡地望着渠阳城的方向,心念一动,当机立断道:“你继续护送他们前往镇子,我去支援我哥!”
张麟风脸色一苦,“可是,总司……”
“没什么可是,老张你的眼睛上次的伤势未愈,此时又受了伤,想要再施展魂赋已是艰难,我去还能帮一帮他们,你赶快带上这些难民,去往镇子接受医治。”
张麟风欲言又止,良久叹了口气,只能眼睁睁看着云雨落跨身上马,随着驾的一声,绝尘而去。眼看云雨落的身影彻底消失,他不再迟疑,身上气息也稳住了大半,急忙起身,呼唤着难民继续前行。
…… ……
“啊!”
而在渠阳城的城主府前,又是一声惨叫穿破云霄!
任绝云面无血色,整个人簌簌发抖,两只手被一根尖枪扎穿,吊在废墟之上。
“白阮音,白阮灵,我错了!放了我!我错了!”
求饶之声不绝于耳, 只不过白阮音压根没有搭理,而是淡然地扫视着任绝云那三个小妾和四个孩子,冰冷道:“那么……谁先来?我的耐心,可不多。”
三个女人早被这两个女子的残忍吓得魂不附体,此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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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畔还在传来任绝云的惨叫,哪里还敢反抗,纷纷跪了下来。
“你们!你们敢!”
“砰!”
一块石头随着白阮灵一招手,如炮弹一般飞了出去,轰在了任绝云那张大的嘴巴上,砸碎了任绝云满口的牙,血液淋漓的滴滴落下。
“啧啧啧……太残忍了……”
孟萱纤手一挥,忙捂住脸,头一歪,躲向叶望歌背后,可又露出了一些,眼睛透过指隙目不转睛地看着。
与叶望歌的满心纠结相较,李胜熙此时也心绪万千,那个妖君的妖气,给了他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熟悉到让他几乎马上就要回想起来到底是在哪里遇到的,可总是差了那么临门一脚。
“什么?那些打家劫舍的土匪竟然都是他的人,怪不得每次被抓之后,都从牢房神秘消失!”
“五年前的陆家女儿惨遭玷污,上吊而死,原来也是这畜生干的好事!多好的一姑娘,简直畜生不如啊!”
一件件事被说出,一个个回忆被勾起。
布行纵火案,钱庄抢劫案,妇女拐卖案……任绝云那些肮脏无比的罪恶陆续从他的女人口中抖落了出来,就连这三个小妾,竟也都是被其威逼利诱之后不得不从,这些年月备受折磨。
而更可怕的是,这些事任绝云竟然跟他的孩子炫耀过,以至于他的亲生骨肉都能把他那些恶行,说得清清楚楚!
不知是怒火攻心,还是剧痛难忍,任绝云青筋暴露,激动地摇晃起来,死死盯着那三个女人,没了牙,声音都变得含糊不清,但依稀能听出来一些:“吃里扒外的东西,早知道这样老子就该早点宰了你们这些人,一个不留!一个不留!”
“世间竟有这般肮脏的恶魔,这样的还算是人么?”
紫让寒对于任绝云已经从失望透顶转变为深恶痛诋。一座大城,表象的繁荣里层,却充斥罪恶,而罪恶的源头却是城主,这一切,太不可理喻。
孟萱琼鼻一哼,厌恶道:“这样的人,就当杀之而后快!”
紫让寒也应和称是,却见叶望歌哑然笑道:“这种人多如牛毛,杀得完吗?”
“那就见一个杀一个!”孟萱恶狠狠道,白皙的脸庞微微一鼓,莫名的可爱。叶望歌见状只是笑了笑,倒未在说话。
“我都说了!可以让我走了吗?”
“我也说了,句句属实!”
三个女人抱着孩子,目光恐惧又期盼,紧张地看向白阮音。
“走?”白阮音似笑非笑,“我说了,我要任狗贼家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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