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匪也是看不起告密者的,懒得听他啰嗦,盗匪团也有不少四处分散,卧底打探消息的人,说不定真是自己人,众盗匪看少年的目光和善许多。
吊着楚小鱼的铁柱就在近旁,三两下就将李二麻子吊了起来,又有盗匪取出牛耳尖刀,提住右脚脚跟,对着膝盖割了起来。
“啊……”李二麻子仰天长号,凄厉惨叫,声线高的像是歌唱家,抑扬顿挫,一口气三歇三升。
场中多数人都觉得解恨,有恨他以怨报德的,也有恨他为了奖赏两面检举的,总之都觉得这人活该。
鼠牙任由手下切割,这都是司空见惯小儿科,荒野上的流民,逼急了活人也是吃的。
他转过头来,语气变得温柔许多,“这么说来,少年,你是我们的人?”
这个思路转的楚小鱼有点懵,也不知点头好,还是不点头好。
此时此刻,他还在犹豫自己的名声,打小就生活在联盟,跟着大人也没少跟盗匪打仗,怎么临了又要变成盗匪?
“有话你就说,咱们流民对自己人还是很照顾的。”鼠牙循循善诱地提醒道。
少年不置可否,愣愣沉吟,讷讷地无话可说。
生死之际,倒是很想跟盗匪结个亲,但明明人家一十三个壮汉,都被自己给杀了,属实有些说不出口,太亏心。
这下又轮到鼠牙懵了,他眼珠子滴溜溜转了几圈。
“那你们大家都来说说,每个人都要说,凡是跟他有关的,统统讲一遍,有不知道的,立即就死,有知道多的,可以活命。嘎嘎……”
台下众人懵了,其中多半人恐怕要立即就死。
“你,第一个说,快点!”有盗匪头目指着前排右手第一人,“你说完了就下一个,挨个讲,敢不说的,立即死!”说着提枪上前,顶住那人脑门。
“是,我说,我是酒馆杂役,这位少年是暂住人员,每天白天在租房里休息,晚上出来表演魔术,遇到合适的对手,他就报名参加擂台赛,我说完了。”这人倒是知道不少,免去一死,长枪挪开,指着下一个的脑袋。
“我说,我说,别开枪,我是大富贵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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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的,昨天也是刚到明月关,晚上就看到这位少侠,嗯,被挂在柱子上,李二麻子指认他是奸细……”
“砰!”第二人脑袋开花,拿枪的盗匪腼腆一笑,“不好意思走火了!”又指在第三人的脑袋上。
“我说,哇!”这人已经快吓疯了,哭了出来,“昨天快要关城门,我看到一只人形机甲最后冲了进来,肩膀上架着三个孩子,一看到失主就撂到地上,还来不及感谢,就跑了,这个人,应该就是这个少年,我说完了。”
…………
“我说,其实这位少侠确实是咱们流民的卧底,我看他天天都在酒馆里打探消息,碰到流民镇的朋友就多说几句,还请他们喝酒,别提多亲热了,原来大家都是一家人啊!我有个朋友也是流民……”
盗匪哼了哼,算是放过他,枪又指到下一人头上。
满场人有一半都在瞎编,说来说去,不知从谁开始,口风渐渐偏了,将楚小鱼描述成铁铁的盗匪,盗匪得不能再盗匪了。
李二麻子在此期间,不知被哪个盗匪记恨,同仇敌忾地又卸下一条腿,口中塞了一堆臭袜子喊不出来,血水侵染了半个高台,双目鼓凸等着断气。
鼠牙全不在意,专心听故事,听到精彩之处,回过头给楚小鱼竖一竖大拇指。
少年心下着实感动,甚至觉得盗匪真的要比城镇里的人实在很多,还没认亲就把仇给自己报了。
虽然没有亲自动手,但看着李二麻子在那里半死不活,着实解气又解恨。
形势一片大好,楚小鱼也终于松了口气,看来不用开口就能逃过一劫,面对第二个行将就木的“教授”,他实在没有必胜信心。
寂静的市镇广场上,风声呼啸,鼠牙的故事也听得差不多了,底下又倒了几十具尸体,有故事编错了的,有口吃讲不出来的,也有着实编不出来的。
“嗯,两百多人倒有一多半说你是咱们这边的,你倒是给句实话,到底是哪边的?”他侧头温柔地对楚小鱼说。
少年也不是迂腐之人,大家都说成这样了,再不承认,恐怕很多人要被就地枪决。
刚要开口承认,谁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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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却传来细细的女子声音,“别听这些人胡说八道,我知道!”
广场上所有人回头,只见交易大厅的门中一行人走了出来,当先的是个赤膊青年,腰中挂着几只脑袋,其中一只赫然就是基地主管。
在其身旁,正是蒙面少女,也是她远远传声。
“是酒儿啊,过来给伯伯说。”鼠牙一看到她,眼神中全是慈爱,轻轻招了招手。
蒙面少女跟随赤膊少年,缓缓走上高台,看到楚小鱼跪在台边,鼻孔里“哼!”的一声,然后附到鼠牙耳边,轻轻嘀嘀咕咕。
一看到这叫做九儿(音误)的少女,楚小鱼又头大如斗。此时只希翼她看在救过的份上,说句好话,又怕她记恨方孔里的轻薄,说了坏话。
一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