嘈杂的酒馆,放肆的人群。十几张破方桌上,挤满了臭烘烘的汉子们,他们喝着酒精勾兑的液体,沉浸在醉生梦死的朦胧虚幻里,以此来解放疲惫的身体和灵魂。
酒馆中央,数十根粗木勾连搭拼成简易舞台,一个单薄的身影正坐在中间,弹奏着叫做电音琵琶的旧时代乐器,看上去只是个小女孩,身体尚未发育起来,但还是穿着暴露的灰白色紧身衣裤,小心翼翼地弹奏着简单生涩的乐曲。
“小妞,弹得激烈些,爷们受不了你那小鸡仔的样!”
“哈哈,龟儿子你有的听就知足吧,你又不给人家钱!”
“你奶奶的,老子给钱的时候你在哪里?”
“你给过吗?你倒是给一次让俺们瞧瞧啊!”
“我去你奶奶的……”
台边上,几个粗壮汉子一边打趣,一边小心翼翼地喝着酒水,同时还肆无忌惮地盯着场边的女人们。
能出入这种地方的女人,自然也是凭本事吃饭的,她们染着时下最流行的波浪长发,红唇烈焰,巧笑嫣然,穿插在各个酒桌之间,有的只是逢场作戏讲讲段子混点酒水,顺便被人揩点油水,有的则互相拿眼神言语试探,要是感觉对了,对面的客栈,甚至基地外的荒野,都是不错的交易场合。
不远处的角落里,缝缝补补的门帘半卷,露出一个包间,几个大腹便便的商人坐在中间,正盯着舞台中央的少女看。
“这就是今天的新货色?”其中一个头发灰白大红酒糟鼻的老者问道。
“对对对,刚到来不久,保证是极新鲜的雏儿!”老板是个瘦瘦的中年人,急忙弓着腰笑眯眯地回答。
一墙之隔的另一个包间里,房门紧闭,光线也很暗,两个黑衣人默默端坐在圆桌两端,均是黒巾裹头,面目不详。
“四号,上次任务完成的不错,这是你的酬劳!”左边黑衣人将手中两块金币弹了起来,打着滚飞了出去,稳稳落在右边黑衣人的面前。
酒馆门外,嘈杂的马队打着响鼻,踢踢踏踏的经过街面,
(本章未完,请翻页)
这是最常见的荒野商队,背负长枪短炮,驮着大包小包,行色匆匆,甚至来不及在这里停留片刻补充给养。
不远处的屋檐下,两个精瘦的汉子攒在一处,死死盯着马队背影,估算着其中是哪种货物,值不值得通知附近的盗匪们下手。
商队刚走,迎面陡然尘土飞扬,四五面竖旗飘扬,隐约写着“黑面邪神”、“拯救众生”,大群人簇拥着一个黄色长袍的黑脸老人,高喊口号走了过来。
“信我黑面神,疾病永除!信我黑面神,升天享福!”
“……”
“呸!什么玩意儿,活人都治不好,还想着下辈子的事!”有人在街边骂了一句。
游行人群里有人听到,立马不高兴了,“呛!”“呛!”纷纷抽出随身大铁刀,“谁他么胡说八道,你站出来,给我们黑面神教说清楚!”
街边顿时安静,众人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互相看了一阵,这才松开下意识握住的随身武器,又各自忙乎起来。
“信我黑面神,疾病永除!信我黑面神,升天享福!……”
游行的人群刚走不远,街角边踉踉跄跄冲出来一个黑瘦男人,拽着个七八岁模样的男孩,冲向酒馆方向。
“你这个该死的畜生,不能卖了孩子啊!”他的女人披头散发地跟了出来,拉着男孩的手不放。
“滚!”男人飞起一脚,将女人踹倒,“再烦我把你也卖了!”
“你不能啊,那是我们的孩子啊!”女人撕心裂肺地挣扎着爬起来,又追了上去。
“看看吧,这就是滥赌的下场!”街边的人们议论纷纷,摇着脑袋叹息,却又无能为力。
一阵风刮过,露出墙边杂物下横躺的人来,只见面目干瘪惨白,双目圆睁,显然已死去多时。
“啊,这是谁?怎么死了?”经过的人们下了一跳,慌张地四处打问,也有人走过去看了一眼。
“哦,是李癞子,终于死了!”
“什么意思?终于死了?”
“这人吸神仙药的,
(本章未完,请翻页)
早就没救了,早死早解脱,一家人都让他吸的死光了。”
“唉,可惜了的,原来那么幸福的一家人。”
“可不是嘛,谁让他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给灌了药,戒又戒不掉!”
“唉……”
“轰……”又是一阵马达轰鸣,青烟和尘土弥漫中,七八辆旧时代的三轮摩托压着路面冲来,停在酒馆门口,车上下来十几条壮汉,头戴墨镜,袒胸露怀,身上挂着各式刀枪,摩拳擦掌的走向酒馆。
“走吧!打架的人又来了,别看热闹了。”附近的居民伸头看了一眼,纷纷折回身子,乱哄哄的各自散开。
“死远点!”一名壮汉伸腿,将进门处探头探脑张望的半大小孩踢得飞了出去。
“啊!”那小孩吃疼,坐在墙边哇地哭了起来。
壮汉毫不理会,自顾自地钻进酒馆。
附近墙边又钻出几个小孩,围着受伤小孩七嘴八舌安慰他。
“二狗子,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