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大将军受伤,这粥也不一定吃得上。”
“这是为何。”
“你才来几天,好些事情不知,今天我就给你说道说道。”
老十指了指头顶的帽子,
“之前才入军营时,每个人身上带个碗,不方便,而且经常碎。
偶然一次军师看见一个士兵拿帽子喝水,一琢磨,特意找了工匠将帽子加了一层羊膜。
如今这帽子,护得了头颅,当的了碗,更重要的是可以当锅用。”
“当锅用,”
宁梓溪取下帽子看了看,倒也是第一次听说,这帽子可以当锅用。
老十看着帽子,眼神中满是钦佩,
“是军师想的,
以前军中不过千百来人,日日做饭还能变个花样。遇到敌方打不过就跑,一人抱起一个家当,也是跑的了得。
如今军营人数增加,纪律更加严明,各军各司其职,再让一人抱起一个锅逃跑不合适,再说这么多人也不会如丧家之犬逃走。
如今的军营可不会撤退,只会向前。
我们火头军算你才七人,若是天天做饭,人数自是不够。
如今天太冷,这么多士兵吃个热乎的也很困难。
军师想了一个办法,将米烘熟装进袋子,肉制成肉干。
火头军忙活个两天将这些装进袋子,让每个士兵自己背上,
到了饭点,士兵席地而坐,吃些肉干和米粒。
火头军再烧几桶水,士兵若是想吃粥了,碾磨米粒,打一勺水也是能当粥的。
更重要的是一打仗,有时一打就是半个月,那有时间吃上饭,抓两把米,烧个土豆,能饱就行。
这帽子,士兵还可以自己煮个热水暖暖胃。
你说,军师是不是很聪明。”
是呀,很聪明。
只是这军师这么聪明,为何花名册没有军师之名,史书甚至野史都没有记载。
“十哥,你可知道军师叫什么名字。”
老十摇了摇头,
“军营中大家的名字互相不知,不过军师的姓我们都知道,”
“那军师姓什么,”
“军师姓尤。”
姓尤,
这姓也是不曾听说过。
“十哥,你刚说大将军受伤,为何会受伤。”
老十叹口气,
“前段日子,军中混进一个细作,想偷走军师的什么东西,
大将军刚好在军师帐中,与那细作打了起来。
不过两招将其压制,不成想那细作阴险狡诈,直接将暗器对准了军师,大将军挡在了军师面前,这才受了伤。
如今大雪封山,药材不够用,陈郎中带着学徒上山采药,如今已经第三日了,还没归来。
大将军虽然醒来,身体还是有些虚弱,也不知陈郎中几人何时归来。”
宁梓溪神色不明,声音变低,只有两人听到,
“十哥,军粮可是不够了。”
老十扶着马车上的手一顿,拍着宁梓溪的肩膀,
“想什么呢,自是够的,不会饿着你的。”
老十的表情正常,看不清端倪。
宁梓溪点了点头,不在询问。
史书终究只是个史书,几句话总结了一个军队的一生。
细节无从考量,
看着白茫茫的雪地,宁梓溪神游太空。
首领伤,军粮无,
脑海中又是史书的那几句话,
难不成这无名军要亡。
“十三,到了。”
宁梓溪跳下了马车,马官回到了隔壁房间,火头军几人留下将东西摆置整齐。
全部结束后众人回到屋子休息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后又要开始干活大计。
无名军已经半个月未吃过这浓稠的大锅饭了,若不是将军受伤,估摸着还要在啃几天干米粒。
火头军对于吃食一视同仁,士兵吃什么将军就吃什么,这次将军身子要补补,特意将每月一次的大锅饭提前了几天。
休息过后,火头军又要将米烘干,这次还在每个人米袋中加了几粒黄豆。
这一忙就到了晚上,上床之时身体都感觉不是自己的。
屋子内,鼾声四起,呼吸延绵。
宁梓溪睁开了双眼,放轻声音下了床,走到门口看了眼屋内酣睡的火头军,离开了屋子。
仓库的袋子压根没几个,这雪还这么大,哪来的粮食养这么多人。
还有这大将军,不知伤成何样,一个大军首领安全都没法保障,这士兵能安全。
什么叫将军受伤,养伤才提前吃大锅饭,那军医那边好些炉子不能整个吃的,小锅灶,还有营养呢,
这难道不是在安抚人心。
要是那军医这几天还不回来,将军伤还不好,过不了几天聪明人立马反映过来,这军心还能守得住。
原身的敌人是敌军,把敌军弄死就好了,待这无名军干嘛,
这无名军将来定是要没的,
自己可不掺合这些事。
冷风飕飕,宁梓溪溜也。
不知过了多久,宁梓溪停了下来,坐在雪地里静思。
一整晚宁梓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