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东方明一口血差点喷了出来,没好气地说道:“不是和你说过,汽车是烧油的,跑的可快了。你再看这玩意,能追上鸡不?”
“那还好。”宫玲抚了抚胸口,如释重负地说道:“要是你们口中两千年后最伟大的发明就是这个,那这两千年后的人算是白活了。”
“什么两千年后?”蝶儿此刻已经喘过气来,缓缓走了过来,正好听见宫玲说什么“两千年后”。
宫玲笑着说道:“我是说你东方大哥设计的这个车子,简直是震古烁今,恐怕当年轩辕黄帝设计的指南车也不过如此了,应该让武库的工匠绘下图纸,流传到千年之后。”
蝶儿抚摸着这辆华丽的三轮车点了点头,说道:“东方大哥真是厉害,不仅武功高,钻研东西的心思也是这般机巧。”
“他武功高?”宫玲瞪起了眼睛,揶揄着说道:“你懂不懂什么叫武功高?他要是武功高会被人打的半个月爬不起床,还要造这么辆破车代步!”
蝶儿却是有些听不得人说东方明的不是,反驳道:“听诸葛师兄说,对方那个人也被打得极惨,恐怕不比东方大哥好到哪儿去。”
宫玲微嘲道:“那人受伤和你东方大哥有什么关系?那是我二师兄及时感到,要是二师兄晚到一步,只怕现在咱们只能给你东方大哥烧纸了。”
东方明被宫玲连番抢白,脸上也有点发红,不服地说道:“你不也受伤了,也没见比我强多少,二师兄要是不来,今天不是给我烧纸,是给咱俩一起烧纸。”
宫玲眉毛一挑:“东方大侠,你能要点脸不?我当时要是不出手,只怕人家第一招你就死的透了……”
她还想继续嘲讽,脑中忽然闪过那日险些与东方明共同赴死的一幕,心里竟然没来由的一甜,后面那些攻击性极强的嘴炮却是再也说不出口。
东方明浑然不觉,还待反唇相讥,却听到梅园外传来了一阵嘈杂的脚步声。
“什么事这么热闹?”一个洪亮的男声传来,园内外立刻一片寂静。
天子刘骜头戴长冠,身着便装,身后跟着司礼宦官崔灵,大踏步走进了园中。
东方明见是刘骜,先是一愣,随后扶住旁边三轮车的车辕,便要行君臣之礼。
刘骜紧走一步,伸手扶住东方明,笑着说道:“寡人只是恰巧从此路过,一时动念,来瞧瞧先生病情,先生有伤在身,就不必拘礼了。”
自从东方明入朝出任司空以来,只要是私下场合,刘骜对他从来都是以先生相称,身为天子,起码在言行上对东方明保持了相当程度的尊重。
对此东方明心里倒也很是感激,口中称谢道:“微臣这点小伤,劳陛下费心了。”
见东方明没有大礼参拜,宫玲和蝶儿便也只是向刘骜不卑不亢地施了个礼,并未下跪参拜。
刘骜倒也不以为意,环顾四周,一眼看到了院中那辆三轮车,不禁面露惊讶的神情,问道:“这是何物?”
东方明方才遭了宫玲一顿抢白,正有些气闷,此刻正好发挥一下装x的特长,于是恭声答道:“这是先师所留图纸,据说是根据当年黄帝大破蚩尤的指南车改造而来,名曰‘轩辕自行舆’,不需骏马拉拽,只要力大之人手摇即可,此车有一根纵轴,两根曲轴,外设三轮,正好应了‘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叁叁不尽,六六无穷’之意……”
东方明这番讲解口沫横飞,滔滔不绝,气的一旁的宫玲直翻白眼,恨不得用针把他的嘴缝上。
刘骜却是信以为真,听得津津有味,围着三轮车走了几圈,不住口地赞叹。
他半生风流,沉湎于吃喝玩乐之事,此刻见到这等巧夺天工的物事,不免心痒难耐,有些跃跃欲试,只是碍于自己天子的身份,又不好意思开口。
崔灵了解刘骜的心思,微笑问道:“司空大人,这车可能一试?”
东方明让开一步,负着手笑道:“自然可以,这车操作极为简单,只是需要力大之人驾驭,我有伤在身,无法为陛下驭车,还要有劳崔貂寺了。”
刘骜闻言大喜,也不待人搀扶,自顾自地上了车,坐在了蒙着兽皮的檀木椅上,饶有兴趣地左顾右盼。
崔灵紧随其后也上了车,见只有一个座椅,他不敢与刘骜并排,将身子斜侧,臀部只是稍沾了一点椅边,右手抓住了摇把。
幸亏李慕侠造车时自作主张,将座椅做的极为宽大,足以三人并排,此刻刘骜与崔灵君臣同乘,丝毫不显得拥挤。
东方明详细向崔灵讲解了驾驭和转向之法,这才拄着拐杖退到一旁。
崔灵将驾车之法牢记于心,握住把手,深吸了一口气,白眉轩动,白发飞扬,一股柔和的力道自掌心发出,随着把手转动,吱呀声起,车子在院中跑了起来。
崔灵内力之雄浑,便是放眼天下,也找不出几个能与他比肩之人,此刻操纵三轮车简直是轻而易举,车子行驶在院中,又稳又快,微风扑面,吹在刘骜脸上,引得他连呼过瘾。
东方明看着刘骜兴高采烈的模样,心里却是暗暗腹诽:“老子用来代步的轮椅,却被你们当成了玩具,一个土鳖皇帝加上一个屌丝宦官,实在是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