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看着儿子眼里那有些陌生的脸,渐渐闭上了眼睛,最后还是沉重的开口说:
“不管你是怎么想的,总之我不会同意她嫁进沈家大门的!只要我还活着一天,我就不会同意的!”
沈慕凡不可置信的地看着固执的母亲,心里越发气愤,他开口问到:
“为什么?为什么您非要现在对我们这般刁难呢?明明那么多年来你都不曾管过我,如今却要来对我的婚姻指手画脚,
我就算在多说什么您都已经听不进去了,是吗?”
“子女的终身大事,乃是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是我的儿子,你的婚事我来做主,本就是天经地义!”长公主理所当然的回答,
沈慕凡此时低着头,看不清楚表情,只是又轻声地问:“若我不再是你的儿子了呢?”
长公主仿佛觉得自己似乎出现了幻听,她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问:“你在说什么?”
“我说,若我不在是您的儿子,不在是武威候世子了,是不是您就不会管我了?”
“你在威胁我?”
“不是威胁,母亲,我只是想让您知道,我是一个人,不是您随意拿起又可以随意放下的什么东西,
我有血有肉,会哭会笑,我希望您能把我当成您的孩子,而不是拿来对付别人的一个棋子。”
长公主将桌上的佛珠拿起,不停的转了起来,
“我何时说过要将你当成棋子了?我只是不让你娶赵家的赵汐月而已!”
沈慕凡却语气嘲弄的说到:
“那日在书房外面,你与文大人他们的谈话,我都已经听到了。
您要是真把我当成沈家的人,那为什么还要故意瞒着我呢?呵,是怕我不配合要告密吗?”
“放肆,我是你的母亲!”长公主强调的说!
沈慕凡失望的说:“是啊,您是我的母亲,如今我倒是真希望如果不是就好了!”
说完他不想再多说,便直接走了出去,
每次与母亲的谈话都是如此不欢而散,这让他已经有些心灰意冷了,他心里隐隐也做出了一个决定。
长公主在儿子走后也有些脱力,她瘫坐在蒲团上心里有些迷茫,但是抬头看着丈夫的牌位,她的心又再一次的坚定下来,
老嬷嬷扶着她迟疑的劝道:
“公主,真的要这么做吗?世子已经听到了消息,事情恐怕不会成的,要不然还是就算了吧?”
长公主却摇头拒绝道,
“不行,既然已经商量好了,又岂能半途而废,而且这是驸马的遗愿,就当是为了他的父亲,他做出些牺牲又算得了什么!
无论如何我们也是他父母,他早晚会接受事实的!”
沈慕凡当天晚上就进宫面见了景夙,两人在书房谈了许久,
景夙看着越来越成熟的表弟心里感慨,只能苦笑道造化弄人啊!
“你可决定好了?此事一不小心就也许会将你们沈家基业都覆灭,你真下得了决心?”
沈慕凡语气疲惫的说:
“想好了,与其让母亲和他们纠缠下去,沈家早晚也会被人利用得千穿百孔,
我本以为我带着月儿离开京城,能够暂时打乱他们的计划,但现在看来,他们比我想得要沉得住气。”
景夙只能拍着他的肩膀无声的安慰,
“唉~长公主对你父亲的爱,让她失了心智,不然也不至于会被他人轻易蛊惑。”
“母亲如今已经完全被他们操控了,无论我在多说什么她也无法听进去,想来他们计划也不是一日两日了!”
沈慕凡已经对母亲失望,想要保住武威候府的声誉,他也别无选择。
…………
月儿此时在家里辗转难眠,习惯真的个可怕的事情,明明在从小就睡着的床上,可如今身旁少了一个人的怀抱,她却已经有些不习惯了,
于是她只好把归期抱在怀里,毛茸茸的猫猫身上带着一股温暖的味道,闻着这股令人放松的味道,她才渐渐睡着了。
第二天沈慕凡带来了十几箱的聘礼来到了将军府,虽然没有母亲的支持,但是身为世子他的小金库还是很可观的,
百姓们看见这一箱箱的宝贝抬进将军府,纷纷都羡慕不已,也明白这赵家女儿在沈大人心里的地位了。
沈慕凡怕母亲得到消息会来捣乱,于是将东西送来对赵将军和夫人请安提亲后,便匆忙又离开了,
走之前他给赵瑞宁和月儿分别留了一封信,
给赵瑞宁的信上写了,他与殿下的计划,以及接下来他要做的事情,希望他能详细的与赵家人说明白,
给月儿的信上便是写满了分别的思念,虽然只分开了一天,但是已经感觉像是过了四季一般,
今日也只是匆匆见了一眼,两人都有些舍不得了,但是回来后的事情就是这么多,
他们必须将事情解决了才能毫无顾忌的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