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婢女叫什么?”
“好像叫..对!叫倚翠!”
楚昭点头,示意念秋将门窗打开。
“你去将我那青衫取来,再去准备些银子,越多越好。还有,告诉夏荷,无论如何,有人若是来院中寻我,一律告知我身子不舒服已经睡下了,有什么事马上叫逢椿来花满楼报信。”
楚昭起身,伸手将头上插着的簪子拿在手上。
“小姐?”
念秋歪着头疑惑的看着楚昭。
“无论如何,我都想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楚昭攥着簪子,眼中蒙上一层寒霜,死死的盯着床边安氏缝给自己的老虎。
入夜后的大渊城,夜市繁华千万灯火照碧云,花街周围高楼内外到处可见浓妆艳抹的妖娆女子。一些寻欢作乐的游客纷纷而来,络绎不绝。
花满楼是大渊城花街之上最大的青楼。一入楼内,这才发现花满楼中竟是几个院落组成而成。
“官爷,第一次来啊?可有喜欢的姑娘?”
老鸨唇边长了一颗媒婆痣,一靠近,身上的脂粉味儿熏的楚昭有些睁不开眼。
“咳咳...倚翠姑娘可还在你们这里?”
楚昭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轻咳了两声,背起手看着老鸨。
“倚翠啊在的在的。但…哎哟,这位爷,真不巧,倚翠姑娘今天已经被人点了,要不...”
还未等老鸨说完话,楚昭直接从腰间掏出一叠银票,挑了挑眉。
“这不够?”
老鸨一见银票,立马露出谄媚的笑容,搓了搓手,双眼还打量着这位俊俏的小官爷。
“官爷,您先进屋等着,倚翠马上就到~来人呐!带这位官爷进去!”
说完,伸手招呼了在一旁候着的小厮,带楚昭进去。
楚昭满意的点了点头,跟着那带路的小厮上去了。
只见那寝内云顶檀木作梁,琉璃为盏,珍珠为幕帘。六尺宽的沉香木阔床边悬着宝罗帐,帐上绣着银线海棠花,风起纱动,甚至就连想象这屋子中之前发生过的画面都让人脸红。
楚昭有些拘谨的坐在床榻之上,双手紧紧的攥着裤腿,心中呐喊道:师父,徒儿我有出息了!
“是哪位爷对奴家这般情有独钟啊~”
女子妖娆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紧接着一双纤纤玉手推开了房门。
倚翠一袭红衣犹晚霞盛装,还未走近,远远便能闻到若隐若现能闻到一缕幽香。
“我...”
楚昭刚站起身,话还未说完,房门就被人给踹开。
倚翠吓得一激灵忙躲到了了楚昭身后,楚昭伸手护住倚翠,心里不禁暗骂了两声。
“喂!什么人竟敢抢本将军的人!”
楚昭这才看清楚踹门的人。
季舒祐的脸颊上浮现着两团不正常的红晕,说话时嘴巴都不利索,看样子是吃醉了酒。
“阿祐?”
楚昭走过去扶住那快脸朝下摔倒的季舒祐,一走近,一股酒味扑面而来,熏得楚昭身子向后退了一下。
“嗯?何人敢这般唤本将军?”
季舒祐抬起头,看着少女懵懂的眼睛。倏的,笑了出来。
伸出手捏上楚昭的脸颊,笑嘻嘻道:“这不是楚家大小姐吗?怎么还女扮男装逛上青楼了?”
楚昭扶额,怎么之前没发现这人竟然是个傻子。示意倚翠将门关上,扶着摇摇晃晃的季舒祐朝床榻走去。
季舒祐一沾床就睡着了,还有着轻微的鼾声。
楚昭一脸无奈的看着季舒祐,又侧过头看着倚翠,这才开口道:“想必你刚才也听见了,我是楚家的长女,楚昭。安若云是我娘亲,你可记得。”
倚翠哐当跪在楚昭脚边,眼睛里已经氤满了泪水。
“小姐!你都长这么大了!”
这一跪,反倒吓了楚昭一跳,连忙伸出手将倚翠从地上扶起来。
“倚翠,我这次来是想问你点事情。”
倚翠脸上已经沾满了泪水,苦涩的笑着回道:“我知道,你是为安大夫人而来。”
楚昭点点头,伸出手为倚翠拂去脸上的泪水,又拍了拍倚翠的背以作安慰。
“从前我和我家夫君都在楚府做事,安大夫人生产那日我就在外面。外面都说我是说漏了嘴被老爷赶了出来,其实并不是。我家夫君之前去帮安大夫人请过大夫,我们夫妻二人本是准备拿着银子就回家安安心心的种田过日子,未曾想在刚出了城就遇见山贼...我家夫君就被山贼杀害了....”说到这,倚翠掩面又哭了起来。
楚昭皱眉。
山贼?就算是山贼再猖狂,也不至于离城十几里地就杀人灭口。
“那几年的山贼早已不敢那么猖狂,我就想定是我家夫君得罪了什么人才遭到灭口。可我家夫君平时憨厚老实,就连在街上受到欺负都不敢吱声,哪会得罪什么人啊!我靠装疯卖傻才找回一条命,这才回到大渊城中,在这花满楼内残喘余生。”
楚昭听完,并未说话,只是盯着窗外发呆。
但愿,不是自己所想那般。
“在这花满楼内,我也听到了不少的风声。我夫君之前在府中曾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