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不是跟他说过,她可以不在乎他恨他们,但是不能危害到爸爸的性命。
她以为他怎么都会看着两人的情分,记住她的警告的。
可是,他根本没放在心上。
“都怪你!”方如慧丝毫不掩盖对尤初暖的厌恶了,眼神仿佛淬了毒。
“我理解你的心情,我们都不希望泰清出事,但是我希望你……”
“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话!他是我老公,跟你没有半点关系!”
季烟皱眉,不再跟方如慧说话,安慰的拍着女儿的手臂,“小暖,妈妈扶你坐下好不好?”
尤初暖无动于衷,泪流满面看着手术室,乞求爸爸平安无事。
沉稳里带着焦急的脚步从远到近,季烟下意识看过去,便顾靳寒放慢了脚步,沉着脸走了过来。
“你不应该来。”
顾靳寒看了眼季烟,没接她的话,走到尤初暖跟前,挡住她看手术室的视线。
他试着开口说些什么,还没说出话,尤初暖便双手揪住了他的衣领。
“顾靳寒,我说的话你没有放在心上对不对?”
顾靳寒皱了下眉,“我以为他知道保护好自己。”
他没想到尤泰清那么蠢,竟然跑去面对那些快封的暴动股民。
尤初暖凄苦一笑,“是不是你妈妈死了,你非要我爸爸死了,你才甘心?”
顾靳寒咽了下喉咙,攥紧了手心,他反驳不了。
在知道母亲的死跟尤泰清有关系时,他的确这么想过。
尤初暖紧紧抓着顾靳寒的衣领,见他不说话,失控的摇晃他。
她使出全身的力气,思维早已经崩溃了。
她没办法相信他会做的这么绝。
“顾靳寒,你最好祈祷我爸爸能平安醒来!”
她红了眼眶,仿佛有血泪快要落下。
“如果我爸爸有什么三长两短,我绝不会原谅你!”
“阿暖……”
“别叫我!”尤初暖情绪激动的捂住耳朵,歇斯底里道:“滚!我不想见到你!”
季烟连忙搂抱住尤初暖,像哄小宝宝一样轻拍着她。
“小暖,别这样,别像妈妈那样……”
此时此刻,季烟仿佛看到曾经的自己。
她不想女儿重复她的老路。
尤初暖哭到打嗝,在母亲季烟的怀抱下渐渐平静下来。
她抱住季烟,拖着哭腔说:“都怪我,都是我的错……”
“不怪你,不怪你的。”季烟心如刀绞,早知道她当年无能如何都应该带着小暖出国,这样就不会遇见顾靳寒了。
“医生,我爸爸怎么样?”尤初暖红着眼问从手术室出来的医生。
医生皱着眉,看了看把自己围起来的两对母女。
“尤先生本来就有高血压和高血脂,今天的事故不止对他的身体造成了伤害,对他的精神刺激也很大。而且刚刚我们又给他做了切除脑瘤的手术,一时半会醒不来。”
方如慧着急地问:“那他什么时候醒来啊!”
“是个未知数。”医生的表情很沉重,默了两秒,“你们要有心理准备,这恐怕是个长期战。”说完,便绕开四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