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顾言言也赶了过来。
白语柔哭过以后,情绪缓和了些。
顾言言道:“我们找个地方坐坐吧。”
于是,三人在附近的大排档找了个位置。
白语柔把自己拒绝墨亦辰,然后又后悔想要表白,却发现墨亦辰已经放下了的事情大概说了一遍。
却没有说大伯母逼迫她嫁入霍家的事。
因为,她还爱着墨亦辰,想为他做些什么,来回报他这么多年的守护。
这是她无法启齿的秘密。
顾言言听了大骂墨亦辰渣男,愤愤不平道:
“小白,真正深爱过的人,哪怕过了十年二十年五十年一辈子都会记在心里,怎么可能有人短短不到一个月就放下了?
这特么骗鬼呢?鬼都不信!这就是妥妥的渣男!不对说他是渣男都侮辱了渣男这两个字!”
顾言言也跟着苏墨晚一起喊小白,倒是很快就自来熟了。
白语柔红肿着眼睛,还不忘记替墨亦辰申辩:“他不是那样的人……”
“怎么就不是了?你们一起长大,一起留学,他要是真喜欢你,还能追不到你吗?”顾言言拍着桌子道。
白语柔眼睛更红了,眼看着又要流下泪来。
苏墨晚赶紧拿起酒杯:“哎,别想那么多了,没了男人还不能活了吗?来,为自由干杯!”
顾言言想起靳辰轩,狠狠咬牙道:“对,男人算个鸟,为解脱干杯!”
白语柔被她们俩的情绪感染,也拿起杯子:“对,男人算个鸟,干!”
说着也仰头一饮而尽。
“咳咳咳……”她被辛辣的味道呛得直咳嗽,烈酒灼烧着她的喉咙,有种痛并快乐的放肆感觉。
顾言言拍着白语柔的肩膀:“你这还得练练啊,这才喝了一小口,想我和晚晚我们在夜店打工的时候,一整杯灌下去眼睛都不带眨的。”
白语柔震惊地看着她们:“你们还在夜店打过工?”
苏墨晚勾起洒脱的笑:“是啊,不打工吃什么?住什么?我们那会儿刚从乡下逃到大城市,举目无亲身无分文,在公园睡了好几天了,必须想办法赚钱。”
“是啊,”顾言言撸起袖子道,“当时还差点被流氓非礼,我俩跟那两个浑蛋干了一架,结果就被关进了警局,那会儿我俩还挺高兴,因为在警局不用担心有流氓骚扰,还有水喝有馒头吃,也比公园暖和……”
白语柔简直惊呆了:“这是真的?”
顾言言道:“骗你干嘛,晚晚为了救我挨了那浑蛋一脚,肋骨都被踹折了都没吭。”
“什……什么?”白语柔简直不敢置信。
顾言言眼睛红了红,看向苏墨晚:“后来我看她走路不太对,总是捂着腹部,扒起衣服一看,肋骨都错位了!
我要拉她去医院,她不肯,说过几天自己就涨好了,她小时候被养父母打的骨裂骨折都是这么长好的。”
白语柔已经震惊得说不出话。
苏墨晚笑道:“别听她瞎说,哪有她说的那么严重,只是有个小小的裂缝而已,只要不做剧烈运动自己就能长好的。”
“言言却非要我住院,可我们哪里有钱住院,她居然偷偷跑到非法卖血点,硬是抽了600CC的血,卖了200块。”
“当时言言才十三岁,抽了600CC,软得跟面条一样了,当天晚上就高烧了,害得我还得熬夜照顾她。”
苏墨晚说得云淡风轻,甚至带着调侃的意味。
白语柔却听得惊心动魄,一颗心紧紧揪成了麻花。
她们那么小的年纪,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逃到陌生的城市,经历那些常人无法想象的苦难。
白语柔觉得跟她们一比,她经历的那些痛苦简直不算什么。
是自己太脆弱了。
白语柔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晚晚,言言,谢谢你们!”
说完,仰头闭着眼睛一口闷了。
苏墨晚和顾言言心照不宣地互相看了一眼。
今晚会提到过去,也是为了激励白语柔。
她想让她明白,人只有活着一切才有希望,如果死了,遗憾就真的只是遗憾了。
原本,苏墨晚想把墨亦辰的病情告诉白语柔,犹豫了下还是没有说。
墨亦辰有可能是因为病情拒绝白语柔的,也有可能不是。
如果不是呢?给人希望,再让人失望,只会让白语柔更崩溃。
况且,这种事不该从她口中说出,还是要墨亦辰自己跟白语柔说比较好。
好在小白自己想通了。
三个人相见恨晚,越喝越上头,喝得都有些大了。
顾言言对着空气道:“裴熠你个浑蛋!男人算什么东西,靳辰轩算什么东西!”
说着说着便开始唱起了《卡门》:
“爱情,不过是一种普通的玩意儿,一点也不稀奇!
男人,不过是一件消遣的东西,有什么了不起!
什么叫情,什么叫意?
还不是大家自己骗自己……”
白语柔也跟着唱了起来,还拿着酒瓶当话筒。
白苏墨晚拿着啤酒罐当乐器给她们伴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