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日复一日的折磨囚禁中,我知道他爱我,因我曾经向父皇谏言,广纳贤士,不可重文轻武,因为这一句,才有了后来这些。”
说到这儿,她灵气流散,面色涨红,止不住的咳嗽起来。
秉容忙给她顺起,“平南,你坚持住,你要活着,我定送你回宫。”
“不行。”
她咳了好一会儿后才缓过来,“你真不知,我们的父皇是多狭隘多疑的人,尤其是到后期,他恐皇权纷争,越发刚愎自用,罔顾视听,你忌惮我,哪怕我是女子,他也从未放松过警惕。”
怎么会这样……
秉容愣愣地盯着他,他承认,印象中的平南一直都是天赋异禀,极其聪慧的。
母后还时常笑说,若她是男儿,只怕要把他们一众皇子都比下去。
“我活不了了,也不想再去那个尔虞我诈的地方,临死,我只想走的安稳些。”
秉容又不争气的哭了起来,“平南,是皇兄没用。”
“皇兄,我知你忠君爱国,但不能愚忠,总有人要披荆斩棘的杀出一条光明正道来,张雨生正好是个契机,你记着……”
她脸色一变,一把拉过他,附在耳边说道:“父皇病重,你才能手握大权,万不可心慈手软!”
“
平南!”
他惊慌的喝止了她,这是何等大逆不道的话!
“皇兄,是做傀儡,还是掌控实权,选择全在你,以父皇多疑敏感的性子,你以为你能活到顺利等级,继承大统的那一天吗?无毒不丈夫!”
这话让他面色发白,身子僵硬,可又在下一瞬,他全身热血沸腾,竟隐隐有种激动期待。
南平挣扎着起身,向众人行了一礼,“诸位,我有个不情之请。”
“公主请起,有话直说无妨。”
沈星辰拦住了他,眸光在他身上流转,将那缕愈发强盛的紫气看在眼里,不动声色。
“请你们别杀他!”
他竟然在为张雨生求情。
“南平,你怎会如此想?他残害你至此,我若不杀他,难解心头之恨!”
秉容捏紧了拳头,痛恨的说道。
武萱冷冷上前,瞥了他一眼,对沈星辰说道:“记得你曾跟我说过一个病症叫斯德哥尔摩综合症,莫非他就是这样?”
“也许不是。”
“他心怀大义,绝没那么容易被蛊惑。”沈星辰当即否决。
嫣然不懂两人在说什么,无趣的转过头去。
“为何?杀不杀他不是你能决定得了的,且不说他残害了两万将士,就说他已然入魔,便是为天地所不
容,他必死无疑此事已成定局,不是他能够扭转得了的!”
“我知道,可若能赎罪,不比他死了更好,还请你们答应我,假以时日,我必定能证明我所言非虚。”
他看向众人,目光坚毅,没有半分怯懦,丝毫不像个将死之人。
秉容站在旁边,心绪烦杂。
“不管你怎么说,他勾结外贼,祸乱朝纲我就不会放了,他况且他害我入魔,双手沾满了血腥,我跟他之间早就是不死不休,若你执意站在这边,那我也只能大义灭亲了!”
他说的决绝,全然没了方才的担忧慌张之意。
而此时,他突然笑出了声,甚至连眼泪都笑了出来,他手指颤颤,不安的指着他。
“好的很,事到如今你就真的没有一点罪责?”
“平南,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那些大逆不道之言别再让我听到,否则休怪我翻脸无情!”
他转过身去,不再与他多言,而是对沈星辰等人说道:“此地不宜久留,我可否将他带出去?他也是被他牵连了,他是无辜的。”
三人对视一眼,并没有阻止他。
“平南,我是你兄长,哪怕你恨我,我也绝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你跳入火坑,我带你走,天下之大,总有你我
的容身之所。”
他郑重地对三人行了个礼,随后抱着平南不由分说地离去了。
望着二人的身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武萱长叹了声,也不知是福是祸。
总之这朝堂上要掀起一番腥风血雨了,到底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你打算如何?”
嫣然盯着他,一眼就看出了他的心思。
他则嬉笑道,“我能如何,总不能插手人间之事,况且,我还有要紧事要做,你随我去趟城外的店铺如何?”
“去那做什么……”
还来不及问,他便已经抓住他遥遥的冲沈星辰挥了挥手。
“我先过去探路,随后再来找你。”
沈星辰颇为无奈,也只得随他去了。
等离开后,嫣然看出了他的闪躲,笑嘻嘻的问道,“你有事瞒着他?你们向来形影不离,没想到你却还有小九九。”
“你就别调侃我了,你可不知,他这人死板的很,我要做的事情他未必能答应,我也只能同你一说,你若要告诉他,我便真的与你割袍断义了。”
他说的严重,他当即抓住了他的手,“那可别!我随你走一趟便是,我也想看看你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夜色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