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老翁约是吓怕了,摇摇头:
“那拼头刘公子的姐姐,是县大爷最宠爱的妾室,生的儿子也深得县太爷喜爱。此事,难办呐。”
反过来语重心肠的劝方家夫妇。
“自古民不与官斗,何况你们日后还要做着生意,求个发财之道,这人面上的关系,更是不能得罪官家。要是你们还有些银子,找些关系散一散把眼前这难给渡过了。”
白芷轻笑,酒老伯果真是实诚人。
可惜,她就是要搅得那起子鬼魅之辈,如阴沟里的老鼠,要么无处可躲,要么生生憋屈的活在阴影里。
“酒老伯,放心,我们惜命的很。能找到你这里来,我们自然有一些底牌,这底牌定能压住那县太爷。”
话落朝相公抛了个不甚引人注意的媚眼,该你出马了。
方元璟笑着亮出底牌:
“我家长辈与襄州知州相识,我也刚从襄州归来。老伯的担忧,倒是不惧。”
知州可是掌管一州的一方大员,官拜从三品。
酒老翁混烛的老眼,精光一亮:“果真?”
白芷点头。
他就说,这一家子就不是普通人,外表如此出众,仪表堂堂,一出手就酿出绝佳上好的岁寒潭。
没有这金刚钻,不揽这瓷器活儿。
原来方公子家人为官。
酒老翁眼中精光频频迸发,拼了!
临走前,留下三十两银子,酒老翁也不客套,待收回宅子和银子后,在重礼相谢。
话说。
刘全勇那日在狱中吓的惊魂未定,躲在自己屋里几天没出门,连睡觉都叫来小厮陪同。
自然不知道案子已经有了质的变化。
况且,县太爷也不知道这里头还有他妾舅子一事。
开审之日,如约而至。
县太爷惊堂木一拍,升堂。
威武!
两排衙差拿着廷杖敲打着地面。
杜县令沉淀下来的官威,坐堂审案到是威严十足,沉声道:
“堂下妇人所告何事?”
于氏这几日没联系上刘全勇,还以为此事已打点好,板上钉钉。
这会子扯着慌,自如流利:
“十色香的东家买了我家酒方子,五百两银子,大半年一直拖着不给,我那相公重病摊在床上。小妇人我,实在是求投无门。”
“如今,我只求十色香东家,把方子还给我们。我们家大人,自行谋算,好歹能保个命。”
白芷轻笑:“呵呵。”
演,看你继续演。
听见笑声,于氏看着酒肆东家一副神闲气定的模样,莫名的有一些心慌。只眼神茫然向杜县令问道:
“她为何不用跪了。”
白芷好心的给她解答:
“开始堂前我已跪过。我相公有功名在身,我是内眷。按律法,未治罪,可不跪。”
我还是官眷,就不告诉你!
于氏暗恨,瞧这得意张狂样,等进了门子,让这死贱人给她做奴才,天天倒水倒茶的侍侯。
杜县令点点头,认可方夫人之解答。
按律令例行问道:
“方夫人,她所告之事,可属实?”
白芷正色道:
“无稽之谈,今日民妇要告这位于氏敲诈勒索,蓄意陷害,要赔我十色香名声,还有我这入狱的无妄之灾。”
杜县令眼皮子一跳,那位方公子到底是什么来头?连夫人都有此威压。
杜县令:“原告,你有何证据证实此事?”
于氏抽泣道:
“那日我已经呈了证据,那证据可是实打实的,怎么是蓄意陷害,如今我那相公还等着银子救命,背骨断了,不能行走,还要靠着银子保命。”
“乡亲们,你们说,我就一个内宅妇人,我那来的本事陷害。”
凑热闹的众人,早就围了一圈,在衙门外议论纷纷。
“看那小妇人着实可怜,我也听说,他家相公长期用着药,断了背骨吐着血呢。”
“是呀,你们说那酒老翁多实诚的一个人,净碰到糟心事,如今还得靠他儿媳妇求个公道。”
“人家说了,十色香东家不愿意给银子,她只要回方子,物归原主。”
县太爷接过衙伇递过来的证据,看着字迹一样,又似不一样,他不擅笔墨,瞧不明白。
望看旁边的主簿:
“主簿,你来瞧一瞧,分辨一二,这字迹,可是一人所为。”
主簿早就收了郝家银子,事成还有一笔呢。
接过契书,装模作样的来回研究,就差把纸盯穿一般,最后叹气道,同一人所写。
白芷冷眼杀过去,胖主簿虎躯一振,冬天还没到,怎么有股子寒意。
县太爷瞄了下右边门帘,这位方公子说按公办事,可这证据实打实的呈于堂上,只得问道:
“被告,此证据证实于你所签,但未给转让银子,你可有异议?”
白芷美目一转,盯着于氏冰冷的说:
“你可亲眼所见,是我所签?”
于氏辩解道:
“我自然是亲眼所见,不然这契书怎么来的。”
白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