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月带着舒韵到一展烛台前。
“怜月姑娘,此为何意?”
“姑娘莫怕,既是做买卖,还是小心为上,以免隔墙有耳”
待她做到椅子上,怜月去一旁点起了香炉。
鎏金异兽纹薰炉?
还记得舒韵前世见过这炉,还是托了贺若薇的福。
温玖知晓贺若薇喜香,却缺一上好的炉,便从西域商人那重金买来一炉。
那炉便是鎏金异兽纹薰炉。
只不过这炉如今怎在宝花楼里?
看来这宝花楼的老板不简单。
还有这身后的一面墙,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舒韵也只是睨了一眼,不动声色记下了。
“姑娘说是来做买卖,不知做的是何生意啊?”
“做买亦做卖”
怜月不禁深看了眼前面容娇小的女子一眼。
这做买的有,做卖的也有,买卖一并实属罕见。
怜月显然受过专业训练,即便心中惊讶万分,面上风轻云淡。
“姑娘买何?”
“寻一人消息”
“何人”
“顾韫”
算算时间,这个顾韫会在明年一举夺得榜首,入了仕。
世人看来是世间不可多得的人才,有勇有谋,性格温顺,不争不抢。即便面对的是崇明帝,顾韫也敢一针见血指出问题所在,不到半年便坐上宰相之位。
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令人没想到的是想来清高的宰相,在夺嫡之战中毫不犹豫站到七皇子的阵营,为其出谋划策最终让温玖坐上皇位。
旁人不知晓,舒韵却是清楚得很。顾韫入仕,便是温玖求来的。
上辈子她接触顾韫已是成为皇后之时了。
还记得当时温玖率兵攻打突厥反被围。是顾韫同舒韵提出借兵这一建议,又说国不可一日无主,如今朝堂之上还需一个能统领大局的人留下,他便留在邺京静候佳音。她就是信了这位长相温顺的宰相,不顾自身安危奔赴无月国借兵。
后来,舒韵修书一封给他说明无双国交易的条件,他只是冷冰冰的回了一句“凡事以大局为重”。
再后来,无双国传来舒涵下落不明的消息,他也只是淡淡道了一句节哀顺变好似早已知晓此事一般。
仔细回想,只觉着疑点重重。若说借兵,贺若薇才是最好的人选,顾韫怎会不知?
不管此事是否出自顾韫之手,此人断然不能留给温玖。
若是能得手,自然多了一位帮手。
若是不能,那就直到能为止。
温玖可以做到的事,她为何做不到?
“怜月记下了,不知姑娘卖何消息”
舒韵小品一口茶,缓缓道。
“不急,我还要再买一则将军府嫡女舒韵,愚昧无知,是个只知吃喝玩乐,不学无术之徒的消息”
饶是训练有素的怜月,听到此话平静的面上也有些裂痕了。
“姑娘这是让我造个消息?”
“这难道不是事实吗?”
沉默许久后,怜月才出声。
“姑娘可想好了?”
“不错,我需在明日晌午进城后将此消息传出”
“一个将军府,买我两则消息未免有些不划算。若是有人知晓宝花楼假造消息,诋毁将军府嫡女只怕是十个脑袋也不够受的”
“不过是流言蜚语,看错了人会错了意罢了,何来诋毁一说?怜月姑娘觉得这买卖不值当,不妨听我说说我要卖何?这卖出去的银两我一分不要”
这宝花楼的一条消息不说黄金万两,也得有个千两。
怜月放下手中的杯子看着她。
“我要卖征南将军私藏公款,打压有识之士”
“此话断不能造假”
“若有人想买,我自然是能告知他这笔款藏在何处,不就知晓我所言是否造假”
上一世,舒风清被派去荆州就是因为他发现了征南将军私藏公款的证据,防止他泄露便将其逼上绝路。
“烦请姑娘两日后找怜月”
“那舒韵先行告辞。哦对了,给姑娘提个建议,这墙可以换一面了,隔墙有耳说的便是这面墙了吧,你说呢”
“姑娘所言极是,恕如月不远送”
待婢女将舒韵带走后,怜月才进了那暗室。
里头似做似躺着一位身着殷红暗花梅纹袍,清新俊逸,气宇不凡的男子懒散地端着茶杯,瞧着窗外的夜色。
男子长相俊美妖艳,眉目间又英气十足,月色笼罩下显得越发的神秘。
那暗室正如同舒韵所猜的,能将她们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看得明明白白。
“公子”
怜月对那男子毕恭毕敬地行了个礼。
“你觉得这笔交易如何啊?”
“回公子的话,百利而无一害”
“哦?说来听听”
“公子前些日子不在愁如何进宫?机会这不就来了”
“月儿真是同我不谋而合”
“侥幸罢了”
“你觉得那舒家姑娘如何”
“胆识过人,七窍玲珑,年龄尚小却极其稳重”
“那你觉得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