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逸看着来的人,此人他认识,长官家的次子,叫长官骑,家里是做镖局的,有名的长兵镖局,大儿子为人正直,最恨恶人,行侠仗义,江湖有名的大侠,可偏偏这次子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地痞,贪财好色,强抢民女,偏偏有一个好宠的爹,宠的更加的无法无天。
简直跟他那大哥是两个德行。
而他此时又满身酒气,让人厌恶,白逸甚至担心,担心这污秽脏了姑娘的眼。
“我不要跟你去,你没白逸好看,你太丑了,跟虫子一样。”没想到,南柯打量了长官骑一眼,就很是嫌弃的拒绝了。
直接的话让僧人脸一红,明艳极了,他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被如此大胆的调戏了,红着脸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
姑娘的声音悦耳动听,此时说出拒绝的话竟然不显得难听,反而娇气活泼,让人说不出什么责怪的话来。
长官骑也是如此,他本就被这声音迷的神魂颠倒,加上酒劲儿,更是不着五六,他伸出手要去拽下姑娘的斗笠,想看看这斗笠之下,是怎样的绝色风华,结果刚抬起手还未碰到斗笠。
眼前突然闪过剑光,下一秒长官骑就已经没有生息的躺在地上,但是让人毛骨悚然的是,他的身子在这儿。
而他的手臂跟脑袋已经躺在另一旁,还留着血。
顿时整个客栈都安静了下来,他们全是看着那位白衣姑娘,她已然把剑收回剑鞘,却没人看见她是如何拔剑的。
“你……”
白逸也是惊了,他没有想到,这个看起来娇弱的姑娘,竟然动手毫不留情,更没想到,这个听起来不过及笄之年的姑娘,剑术已然这般高超,怕是整个江湖,难有敌手。
只是这招数实在是过于血腥。
“我师傅说了,若是有人强求我,或者惹得我不高兴,叫我不必留情,杀了便是。”南柯解释道。
姑娘的语气很平淡,完全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更不觉得自己在和尚面前这么这么做实在是残忍血腥。。
“……阿弥陀佛。”这样的情况,不管是哪个和尚遇见了也是要说道一般,更别提绝僧白逸,可此时,他竟然除了阿弥陀佛,竟然说不出一点责怪说教的话来。
好在这个客栈也是在江湖上干了几年,这样的事情也是见怪不怪了,很快就清理了干净。
南柯跟白逸聊了几句便上楼了。
和尚看着那紧紧关上的房门,那里睡着一个连样貌都没见过却让他心乱的姑娘。
情劫吗……
和尚双手合十念了几句佛法,便离开了。
姑娘这一夜睡的不安稳,总是有不长眼了顺着窗户爬进来,要么投毒,要么偷袭,南柯觉得很烦,全都杀掉解决之后丢到了河里继续睡。
第二天,湖面浮起了数具尸体,引起了不小的骚动,而罪魁祸首,早已离开了江南,去往了太原的路上。
南柯路上一直跟白逸问关于佛法的事情,白逸也是有问必答,可这时南柯却问了一个问题:“白逸,你说,会有人生来就是去死的吗?”
这是一个很奇怪的问题,奇怪到白逸不明白好好的年轻姑娘为什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为什么这么问?”和尚默然许久,也不解为何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我师傅说,我有一劫。”
白逸浑身一僵,他下意识的看着面前的白衣姑娘。
“说是情劫,但非常态,结果我死,否则他人死也。”
姑娘的话明明那么好听,说出来却让白逸心凉了一半,他脸色顿时惨白起来。
“我自然是不想死的,只能委屈那人了,可如此说来,那人活着,岂不就是为了让我杀掉吗?”
南柯的话就在耳边,白逸却不想再听下去了,他感觉心里十分苦涩,他向来聪慧,又怎不知其中的巧合,又怎不知其中的道理,说到底,一切都是缘罢了。
“……凡事随缘,切不可强求。”
和尚的话云里雾里,把姑娘弄的迷糊,可和尚似乎并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开始转移话题,而单纯的姑娘也被很好的带了过去。
路上南柯不会做饭,只能白逸做,但和尚做饭,再好吃也不过素食而尔,南柯不喜欢素食,她更爱肉,所以抓来了兔子让白逸做给她吃。
看着姑娘纤纤玉手抓着兔子的耳朵,白绒绒的兔子使劲儿的扑腾,红红的眼睛比那红果子还要漂亮,看起来可爱活泼的紧,若是平常的姑娘见到,早就稀罕的不行,抱在怀里怜惜,可这位姑娘偏偏抓着耳朵,问一个和尚,能不能做了吃掉。
白逸好生无奈,他从姑娘手里拿过兔子,抱在怀里顺毛,兔子好像察觉到没有危险了,渐渐的放下了戒备,安静的躺在怀里。
“兔子这般可爱,姑娘还是莫要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