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最新网址:</b>“吱呀——”沉重的城门缓缓推开,一队人马从城内整齐列队而出。当前一人年过四旬,双眼精光暗闪,身上着西蕃贵族服饰,想必应是昆噶部落的族长无疑了。
看到萧令姜等人,他立时翻身下马,右掌置于胸前微微俯身行了一个西蕃之礼:“原来是永安公主亲临我昆噶地界,迎接来迟了,公主可千万莫怪……”
萧令姜看着他面上笑意,亦浅笑着回了一礼:“昆噶族长说的哪里话,是吾等叨扰了族长才是。”
“哪里话,哪里话……”昆噶族长哈哈一笑,侧身抬手请道,“公主一路奔波,想必颇多乏累了,还请先入城歇息才是。”
萧令姜颔首致谢,抬手示意,留下大半人马在在城外驻扎休整,余下之人便随着她缓缓入了城。
昆噶族长倒是颇为热情,骑马伴在萧令姜身侧,一路行来,一路为她介绍昆噶当地风俗人情。
待到了昆噶府前,他笑着邀请道:“听闻永安公主与镇北王世子来此,我已命人设下宴席。两位若不嫌弃,不妨稍作歇息,晚些我遣人来请两位入宴?”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萧令姜既然想要借道昆噶,自是不好拂了他的好意。
她与裴攸对视一眼,而后点头:“那便有劳昆噶族长了。”
昆噶族长笑眯眯地吩咐手下为萧令姜等人收拾住处,看着他们进了客院,这才转身离去。
萧令姜他们先后与陀持派来的两班人马斗了大半夜,而后又匆匆赶路,便是她,到了当下也已然累得不行。
琼枝阖上门轻轻退下,她就盘膝坐在床上打坐调息起来。
等到缓缓睁开眼时,已然是暮色四合时分。
她下床打开门,夏日暖暖的风从她面颊轻拂而过,叫一直紧绷着的心也不由松快了几分。
她忍不住举起双手,伸了个懒腰。
裴攸抬步进院时,恰巧看到她这幅轻松随意的模样,忍不住露了一个笑:“休息得可还好?”
萧令姜眉眼微弯,点了点头,而后问道:“那处可都安排妥当?”
“放心便是,一切妥当。”裴攸颔首。
两人闲谈之间,琼枝便从院外匆匆到了面前:“公主,世子,昆噶族长遣人来请几位赴宴了。”
“哦?”萧令姜微微挑眉,笑道,“来得恰恰好。”
她垂首理了理衣袖,轻拂裙裾:“那便赴宴看看这位昆噶族长为我们设了一场怎样的宴?”
说罢,两人便领着入城来的几位使节礼官,往大厅而去。
昆噶部落这接风宴虽然设得急,但倒也算上心,席间酒水菜色、丝竹器乐不一而足。
到了酒酣时分,便有一身着贵族服饰、面容俊朗的年轻男子端着酒杯到了萧令姜桌前:“素问永安公主风姿非凡,今日一见之下,果然名不虚传。我穆赤敬公主一杯!”
他看向萧令姜的双眼中盛着满满的欣赏之意,甚而还遮掩不住的倾慕之色。
一旁的裴攸眼神微动,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是昆噶族长的三子。
他又扫了眼端坐在主位上的昆噶族长,那人正看着萧令姜笑得一脸热情和善,眼中精光偶闪,仿若一只奸诈的老狐狸。
对殿中诸人神色,萧令姜只作不觉,她浅笑着看向穆赤,道:“多谢穆赤郎君了。只本宫身上旧伤未愈,先前饮了两杯已是勉力而为。若穆赤郎君不嫌弃,这杯酒便由镇北王世子代本宫饮下吧……”
说着,她右手微抬,侧首看向一旁席坐的裴攸。
裴攸会意,端起酒杯敬向穆赤:“敬穆赤郎君。”而后,便一抬头一饮而尽。
穆赤见状,也只好跟着饮下手中酒水,心中却是懊糟不已。
他这酒敬的是大周的永安公主,结果却让不知哪儿来的镇北王世子给代饮了,这算是个怎么回事?
他按下心中不快,放下酒杯后,便继续笑着向萧令姜搭话:“听闻公主自大周往西蕃这一路来,有不少奇特的见闻经历。我这人对这些奇闻异事素来感兴趣,不如请公主分享一二……”
昆噶族长看着穆赤对着萧令姜一脸倾慕的模样,不由捋了捋颔下短须,笑眯眯地道:“公主,我这三子先前便听说过你的风姿事迹,心中可谓是早对公主倾慕不已。如今公主竟然亲临我这昆噶地界,这可是叫他高兴不已……”
他又打量了一圈在座的大周使臣礼官,继续道:“公主此来西蕃,本欲以和亲之举共结周蕃两国之好。只可惜,婚仪未行,王上却不幸崩逝,这和亲结好也便落了空。不过——”
他顿了顿,面上愈发显出几分诚恳来:“我西蕃苯教诸族与大周结好之心却是未曾改过。虽然先前婚约未成,然而眼下另行缔结、再续前缘也未尝不可……”
在座的使臣礼官闻言心中不由一跳,果然,紧接着便听那昆噶部落的老狐狸道:“我这三子虽然不才,可待公主却是一腔赤城之心。若公主不弃,不如就由他护送公主一行归周,之后便就此留在大周常伴公主左右,全了他这倾慕之心……”
他倒是知晓,虽然萧令姜与木赤赞普的婚约已然成空,可依着她的心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