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tet_c">自从在临川知晓神宫存在以来,萧令姜与他们交手过无数次,也拿下过不少神宫之人。然而这些人中,知晓神宫位置的只是极少数,且还被神宫尊主下了禁咒,能撬开嘴的可能微乎其微。
这一次,白虎宫之所以能开口吐露一二,一来是得益于萧令姜施了禁术将其神魂拉入自己的玄境,借此损了其魂魄心志,二来则是长梧子手段非常人能及。
待听得神宫的位置后,萧令姜不由恍然:“怪不得,大周遍寻而不得神宫之位。原来……竟是在沙州境内……”
十多年前,西蕃趁着大周叛王作乱,占了松、沙二州,至今不曾归还。
神宫巢穴若是在沙州,那么一切便说得过去了。
沙州位于大周西部的茫茫戈壁中,地域辽阔、人烟稀少,神宫扎根于此本就不易为人所察,更何况,还有西蕃从旁庇护。
“沙州……”,萧令姜眸中微深,“阿裴,看来我们在凉州还要再多待些时日了……”
裴攸闻言瞬时了然:“你是想趁机解决神宫?”
萧令姜颔首:“如今贡吉与陀持尚在凉州境内,我们此时若要对付神宫,西蕃那处有所顾忌也不敢轻举妄动。可若到了西蕃,那便是他们两处合力,我们这方境况便不妙了。”
裴攸自然也清楚其中利弊,沉吟了片刻,道:“确实,倘要彻底解决神宫,眼下便是最合适的时机。这事交由我来办,你且安心养伤就是。”
“我身边有一暗卫影子,乃是阿父为护我特意培养的。由他装扮成我的模样对外行事,我便可暗中抽身,前往沙州。”
“不。”萧令姜闻言微微摇头,“我也得亲自去一趟才行。”
见裴攸似要开口反对,她解释道:“我知晓你剑术无双,于此道上已鲜有敌手。可神宫之地,并非以一剑独行便可的。”
“玄术一道上手段众多,神宫之人行事又百无禁忌,邪道禁术、魑魅魍魉,让人防不胜防。”
“更何况,那素来只闻其人的神宫尊主极有可能在此,仅观其手下行事,便知此人定然不好对付。若无精通玄术的玄士在侧,你此行怕是艰难。”
裴攸自然知晓这个道理,玄门五术之中,剑道虽称说可以一剑破万法,但到底也不是所向披靡的。
正如他与阿姮,他的剑可以破她符咒之力,同样地,她的玄门手段也可以反过来制约他的剑意。
若是遇到境界更为高深者,他这把剑自然也会有力有不逮之时。
然而即便如此,阿姮却也不必亲自前往。
“你若不放心,可派些队伍中的玄门人与我同往。”裴攸道。
萧令姜笑了笑:“玄门中人,确实要跟你我同去,只是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只能少不能多。旁人手段自然不低,可你该知晓,如今这般多的人中,于玄术一道上的造诣,除却师父,便是我了……”
“师父在贡吉与陀持处露过面,且还与陀持交过手,他若是此时消失不见,只会引得他们怀疑。更何况,陀持此人于术法上的造诣,也是当世数一数二的,他与贡吉二人,还要劳师父亲自盯着,以免再生了旁的乱子。”
“而我呢,先前受了伤,如今却也正好以此为借口,避而不见人,与你一道暗中乔装前往沙州。”
受了伤的永安公主,避而养伤自然是情理之中的事。即便贡吉坚持见她,有擅长易容之术的琼枝在,再有师父从旁掩护,他也瞧不出什么异样来。
“你说的我懂,可是……”裴攸眉心微拧,眼中满是担忧之色,“你身上伤势未愈……”
萧令姜冲着他眨了眨眼睛,道:“所以我才说,我们在凉州的时日,或许得再次延长了……”
她这伤,虽然有师父耗尽心力疗愈,但毕竟当初伤得不轻,即便恢复得再快,还是需要些时间的。
因而,当初大周使臣才与贡吉商议,要将入蕃的时日延后月余。
既然如此,不妨再往后延一延便是。
天方蒙蒙亮,在临时住所中休息的贡吉便被近侍匆匆唤醒:“大相,出事了!”
贡吉不耐烦地披上衣衫,起身打开房门问道:“何事这般焦急?”
当初他依永穆之言,选了萧令姜入蕃和亲,为的是要借神宫之力及大周皇帝之手将她除去,也好为西蕃去一大心头之患。
然而如今神宫谋划失败,白虎宫使被捕,而萧令姜呢,虽然受伤却依然活得好好的。
他当初想着,即便前者皆不成,到了西蕃,他们亲自动手也未尝不可,只需神不知鬼不觉便是。
但没想到,大周皇帝突然缠绵病榻,贺相山一朝得势,辅佐太子执政,更派了镇北王世子裴攸率一千精兵护送。真动起手来,怕是要闹出不小的动静,贺家定然也不会就此罢休。
除此外,萧令姜身旁还有一名大周玄士,此人对上陀持大师都丝毫不落下风。若想避过他的眼睛,去取萧令姜性命,无疑是难上加难。
贡吉琢磨着,他这遭倒像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本想借势杀了萧令姜,却也在失败的同时,将她这个麻烦引到西蕃来了。
谁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