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守和南诏大王子,竟然都死了!
他们如何交代得了?
众人连忙去将姚州掌管军政的都督韩正请来。
韩正过来时,瞧见的便是张虔陀和阁罗两人的尸体。
他顿时大惊,如此一来,可不是要引起两国邦交之乱了?
韩正立时让人将太守府中的人,全都扣下,自己便匆匆回转都督府,去吩咐部下,提起精神来严守边疆。
哪成想,这吩咐刚刚下去不过半日,便传来了姚城县被南诏攻陷的消息,带兵的人,乃是南诏二王子逻炎。
他本是跟着大王子一道来拜谒太守张虔陀的,谁料快到姚州城内时,却不知为何惹怒了大王子阁罗。
阁罗将他臭骂了一顿,不耐他再跟着一道,便让他回转南诏去。
二王子逻炎被如此落了面子,自然也不愿再与他同去,就带着自己的近侍还有卫队走了。
等到姚城县时,便以天黑不便赶路,稍作停留。
他是南诏二王子,又是跟着一道来交纳贡赋的,如今半路回转到了姚城县,县令自然怠慢不得,特意设了酒宴招待。
谁料,宴席正酣之时,逻炎却突然摔了杯子,抽出大刀将县令的脑袋砍了下来。
带血的脑袋滚落在地,还打了个转儿,顿时惊煞了在场众人。
逻炎身后的护从们也全都抽出刀剑来,肆意杀戮,一时间,惨叫声四起。
县城诸人何曾想过,本来上贡的南诏王子,竟会突然暴起杀人?
等到援兵赶到之时,县衙已然被逻炎带人占领,还掳了县令的亲眷以及其他与宴的小吏留作人质。
当此时,城门处,也突有无数南诏士兵袭来。
本来紧闭的城门,被人暗中打开。
南诏士兵冲入城中,便又是一番烧杀。
火光映着人们哭嚎的面孔,怎一番惨痛了得!
与南诏地界不过数十里之隔的姚城县,就这么一夜之间被人攻破了。
姚城县全城老少不过三千人,逻炎占领姚城县后,放任士兵大肆烧杀抢掠,一时竟去了大半。
想到此处,贺令姜心中的怒气不由翻腾而起。
她看着银生郡主进了城主的大掌,垂眸攥紧了自己掌心。
逻炎占领姚城后,便带领南诏大军继续向前,振臂一呼,说大周欺人太甚,要为枉死的大王子阁罗复仇。
如今,这支南诏大军便驻扎在姚州城外。
贺令姜心下冷笑,大王子阁罗酉时方死,二王子逻炎却已经在戊时的宴席间砍了姚城县令,振臂一呼,要为阁罗复仇了。
姚城县距姚州可有近百里,且都督韩正第一时间还封锁了南诏大王子身死的消息。
他这消息,未免收到得太快了些。
这场战事,明显是二王子逻炎早就谋划好的。
大王子身死,不仅剔除了一个王位的竞争对手,更让他这场战事,师出有名,将过错反而推到大周身上。
银生郡主对此自然心知肚明,因而,同贺令姜讲这事的前因后果时,都是小心翼翼地,唯恐一不小心惹怒了她,自己这条小命便不保了。
此次突袭姚州,南诏王庭秘而出兵五万。
再加上银生城主带来的两万人,以及由阿宁部征召而来的,共计逾七万之众。
据她所知,姚州驻守兵力当只有三万,如若要应对这七万之众,怕是吃力。
更何况,逻炎攻下姚城县后,便命人绑了得以幸存的百姓,以其为质,在围攻姚州城时,先阵前屠戮百姓,以乱大周军心。
如今,逻炎已然围困姚州整整一日,光这一日,便有无数百姓无辜惨死。
大周将士,无数次想要出城救下百姓。
然而等到大周将士出城应战之时,南诏军队却又带人立时后退,避而不战。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如此下去,若是想守住这姚州城,便难了。
贺令姜抬眸,看向银生城主的大帐。
南诏先前以五万对大周三万兵力,并无全然胜算,因而才借着屠杀大周百姓扰乱军心。
如今,银生城主带人赶到,以七万对三万,便多了许多胜算。
攻打姚州一事不可拖,若是只围不攻,大周援兵赶到,南诏这趟就白白谋划。
因而,等到银生城的士兵修整一夜后,南诏这处必然会开始猛攻。
果然,银生郡主带着贺令姜等人回到她暂歇的营帐之后,便开口道:“阿爹说了,明日一早,我们便会出兵攻打姚州,务必尽快将姚州拿下。”
贺令姜眸中微冷:“南诏如今虽有七万兵力,可毕竟是攻方。姚州城易守难攻,逻炎缘何确定,自己此行,定然会在大周援兵到来之前,攻下姚州?”
银生郡主犹疑了一番,还是开口道:“离姚州最近的援兵,当属戎州和曲州。如今,两地境内应是民乱正起,怕是难以抽掉大量兵力来支援姚州。”
“如若等其他再远点的州郡来支援,怕是要等上好些时候了。”
“民乱?”贺令姜不由皱眉。
银生郡主低声道:“似是一个唤作太平教的民间教派,集结百姓又联合许多绿林盗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