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在香罗翠袖中。
此时却正顺着刀口,将颈上皮肉翻开一条缝,葱白的指尖穿过红彤彤的血肉,终于摸到断了一半的喉管。她稍微摸索,便拿起针线,对着镜子穿针引线起来。
少女微微歪着头,一针一线,一穿一引都极为认真,那模样,若是不知真相的人,还真当她是在绣自己心仪的罗帕。
吸口气都漏风的经历确实不好受,即便针线上已被施了凝合之术,她也尽量让针脚细密。
喉管之外,便是颈部的那层皮肉,她极有耐心地一一缝合,。
等到全部完成,已近正午时分。
看着三四寸长的伤口,针脚细密整齐,纵然是在脖子上,她也不由赞自己一声:“好针法!”
想来,即便是老抱怨自己不会做针线的师父看到,也无法违心刺一句:“你绣花拿的不是针线,是铁杵吧?”
只是这伤口的位置,还是吓人。
施了术的丝线虽有凝合之力,却只是让将伤口黏连,无法让这具身躯的伤口真正愈合。
用指尖轻触,摸上去有微微的起伏感。
为了避免吓到旁人,她在屋中寻了一条素色丝缎,裁成两指宽,绕着脖颈将伤口彻底遮起来。
少女的闺房,清新淡雅。墙上还挂着一副《临川春晓图》,用笔清劲而赋色妍雅。
晓烟中露出柳梢,一湾渠水绕城而过,鸳鸯白鹇飞翔栖息。几名少女和孩童倚栏眺望水上飞鹇。
画作左侧题着“庚辰年春贺氏令姜画”几个字。
只是,这个叫令姜的少女,却再也等不到这个春日到来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