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忙带人出门查看,一出院子,顿时气的七窍生烟。
大门都被人卸了个屁的!
门外火把摇曳,柳升大喊道:“一个反贼都不要放过!”
于是乎,在他悲愤欲绝的目光下,围墙被推到一大片。
你们这是以权谋私,你们这是欺负百姓!
“大人,我们家哪里来的反贼啊?”
他强压怒火:“我们家祖上世代都是良民,您抓反贼,可不能欺负到我一个平头老百姓身上啊!”
“你可不是平民老百姓,你这个粮商,能量可大的很啊。”
柳升轻笑一声:“我们亲眼看到,反贼冲入你的院子,刚刚,反贼袭击县衙后院,伤了我家大人的侍卫,大人很是震怒,勒令我等必须找到反贼,刘老板,担待一下吧。”
刘老板还没来得及说话,那帮人便冲入院子。
俗话说,学好难,学坏容易。
这些仙平私军经历长时间的军事训练,本来素质极好,但让他们扮了一次土匪之后,他们顿时喜欢上那种为所欲为的感觉了。
上次是柳升他们扮反贼,岳峰等人捉拿,回来后听说当反贼那么爽,他们这次说什么也要换一下来扮演。
这不,柳升这帮人,沾了反贼习气,现在做正义的一方,倒也痞气十足。
什么贵砸什么,什么好看砸什么。
什么书房啊,后院啊,都被他们光顾个遍。
柳升一路前行监督,刘老板在旁边塞银子赔笑,他也不拒绝,直接照单全收。
“大人大人,行行好,咱真的是良民啊,您将咱家宅子弄成这副德行,可怎么住人啊。”
“你放心,我们兄弟,那都是训练有素的士兵,绝不会故意砸坏你家东西的!我们家大人,那是爱民如子啊,他是个从百姓中来,又到百姓中去的好官。”
说话间,一个士兵“不小心”摔碎了价值一千两的瓶子。
刘老板脸上一阵抽搐,却也不敢再说什么。
等两人逛到后院,他终于忍不住了:“大人,这是草民后院,住的都是家眷,您贸然打扰……”
“你放心,我的士兵,都是训练有素……”
柳升说一半,有些尴尬的摸摸鼻子,顿时暴怒道:“田阿熊,你搜反贼就搜反贼,摸人家小妾屁股干什么!”
被叫做田阿熊的士兵有些讪讪笑道:“队长,我怀疑她在裙子底下藏反贼。”
万恶淫为首,军中最忌讳这个。
柳升眼中散发一道寒芒:“欺辱平民女子,按军规,重打五十大板!再有下次,让你变太监,这辈子都不能碰女人!”
众人面面相觑,原来这做反贼,仅限于打砸抢啊?
有人暗自庆幸,还好自己没手欠。
田阿熊还想说话,便被拖出去,接着惨叫声连连响起。
“刘老板,你看,我说了咱们训练有素了吧。”
柳升轻笑一声,板着脸看向手下:“你们,给我快些搜,别打扰人家休息。”
于是乎,打砸声再次响起。
刘老板心里都在滴血,将沈黎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个遍。
可搜查还没完成时,下面士兵匆匆赶来,对柳升道:“队长,刘记粮铺,有两个反贼潜入,现在被我们围在其中。”
“赶紧搜!”
柳升一瞪眼,随后招人匆匆离去。
刘老板一屁股坐在地上。
终于送走了这帮瘟神。
密室内的房祝新听到外面动静渐渐小了起来,便缓缓推开书房地面的板砖,从下面走出来。
等他看到整个刘家变成一片狼藉时,也目瞪口呆的看向刘老板:“这帮人,都做了什么?”
刘老板想死的心都有了。
不过,粮还在,他便有了东山再起的机会。
刘记粮铺内的粮,不过三百斤的样子,剩下的,都是不值钱的麸糠。
他这么大的商人,又是韩家在整个青州的代言人,要说他没点后路,那是不可能的。
他家中的密室,足足放了三十万斤的粮!
果然,柳升在粮铺内搜查一番后,顿时觉得不太对劲。
粮太少了。
他差人回去汇报,沈黎正搓着棉花塞在耳朵里,准备睡觉:“很明显,刘记还有其他藏粮地点,搜呗,地毯式搜索,哪里肯定有密室一类的东西,刨地呗。”
于是,柳升再次转到刘家。
正在收拾残局的刘老板,看到众人到来,顿时吓了一跳:“大人,你们都已经搜过了,怎么又回来了?”
“那反贼,刚刚又跳入你家了!”
“混蛋!”
刘老板再也忍不了:“那反贼怎么可能来了一次又来一次?”
“你不懂,我家大人说了,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你家刚刚被搜过,反贼肯定也想着我们不会回来,便又躲回来。”
“你搜,你搜!我就不信,你还能搜出反贼来!”
他勃然大怒:“但是你们记着,等我出城之后,我定然要去京中,告御状!”
柳升无所谓的摊开手:“随便你。”
随后他招了招手,让刘老板恐惧的一幕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