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修路,姜承龙不懂,虽然感兴趣,但也没有过多的探讨。
原因是沈黎那炯炯有神的眼睛,看他宛若一个脱光衣服的姑娘。
不用说,一旦自己表现出感兴趣,那怕是真的光屁股回京城了。
接下来,无论沈黎如何挽留,他都声称三日后要离开了。
他自己私人小金库才多少钱,一下子被沈黎弄走五十万两。
一万匹的布,他得用到什么时候?
接下来几日,他只在城中转悠,看仙平县的各项发展。
他带着万江楼逛了城南工业区,还有后面的废水河。
万江楼替他打着油纸伞,伸出手,接了几朵飘落的雪花,又看向污泥河内正在施工的工人,叹口气道:“这么冷的天,还安排工人在此做工啊。”
“你是不是想说,天寒地冻的,沈黎让他们出来干活,有点太不人道了?”
姜承龙微笑摇头道:“怕是这沈黎,在赶重要工期,这河,应该是仙平县的排水河,你看这附近,刚好如盆一般,若是明年雨季之前修不好排水河,届时雨水倒灌,城中一片汪洋。”
“看事情,不一定要看表面,你去问问,他们的工钱如何?”
他也十分厌恶地主剥削百姓的行为,若是这沈黎真的如其他伯爵一般,让封地百姓做牛做马,又不愿给他们多少钱的话,那沈黎即便是再有才,他也不愿意用沈黎。
万江楼连忙叫过来一个工人。
那工人擦擦汗水,呵呵笑道:“你们是外地来的老板吧?”
姜承龙笑道:“正是,这位大哥,这么冷的天,你们还出来做事,想必工钱应该很高吧?”
“那是,我们仙平的工钱,是整个金陵出了名的高,不怕告诉你,我是从金陵过来的,这里的工钱,是金陵的五倍!而且,每顿都是三菜一汤,住宿的房子里,柴火不断,回去就能洗热水澡。”
“真的有这么好?”
他皱着眉头,这种待遇,怕是修建皇宫的工匠,也没有的吧?
“呐,开饭了,你过去看看就知道了。”
那工人还以为他们正是过来考察,想要在仙平县参一股的老板,连忙热情的将姜承龙请过去。
三个菜,萝卜蹲排骨,红烧肉,还有一份梅菜扣肉。
一个汤,猪血汤。
姜承龙用力的在空中嗅着,这味道,即便是宫中,也不是很常见。
宫中的美食,大多以样子为主,那些后厨多以巧夺天工的刀法,雕刻出各种美丽的图案,实际上吃出来,倒是少了一股烟火气息。
今日闻到这些工人的大锅饭,再看他们吃饭的样子,他也不禁狠狠的咽下口水。
“哟,这不陈老板吗?”
沈黎笑眯眯的从后面出来:“要不要来一点?”
这几日,他一直在观察姜承龙,发现对方并没有什么特殊的行为,并且不曾往外传递消息,那个黑衣刺客,宛若蒸发一般,再也找不到他了。
他也不是滥杀之人,既然这陈老板真不像是定远伯的人,那就留他一段时间。
苗家兄妹,已经送到伏牛山上,山上有巡山的队伍,也饿不着他们。
万江楼看了一眼那些脏兮兮的工人,默默摇头。
让皇帝陛下与这些人坐在一起吃饭,怕是姜承龙不会答应吧?
谁知姜承龙忽然展颜一笑道:“在下正有此意,伯爵大人这里工人的伙食,当真不错啊。”
“那是,这么冷的天,他们还出来做事,都是为了生活了,要是我还在这些方面剥削他们,那就太不是人了。”
沈黎有些试探他的意思,便故意提出越县:“不像某位伯爵,为了私欲修建自己的城堡,玩命的压榨工人,结果工人都跑到我仙平县来了,又派兵强行将工人掳回去修建城堡,这种做法,当真是丧尽天良啊!”
姜承龙一边打饭,一边若有所思,他微笑道:“可是越县那位定远伯大人?”
“我可没说他。”
沈黎耸耸肩,拿着饭勺,看哪个工人碗里的饭菜不够了,接着添上。
即便是现代工厂,怕是也比不上他这工地。
见过哪家老板拼命的往员工嘴里喂饭的?
那些工人有的差不多吃饱了,沈黎又是一大勺红烧肉兜入碗中:“本伯爵命令你给我吃下去!瘦的跟个猴子似的,吃这么少,怎么能行?”
“还有你啊,能吃肉,就少吃点饭?”
“本伯爵要你给我省钱了?给我吃!”
有些工人,来了工地之后,甚至还长胖了……
当然,做事也忠心了很多。
姜承龙与万江楼对坐,他眼中有些疑惑,定远伯与沈黎还有这些梁子?
万江楼毕竟消息灵通,又有弟弟万逸楼随时关注沈黎,便知道这其中来由,随即解释道:“沈黎修建城墙时,仙平县没有工人,便去越县那边招工,工钱高,伙食好,越县大半部分年轻力壮的人,都跑这里来了,定远伯不忿,便深夜派兵过来掳走大部分的工人,并且关闭城门。”
“那此举,有些不太厚道了。”
姜承龙摇摇头道:“人家也没特意抢夺,越县的百姓自然而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