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逸楼说道:“现在西厂在金陵的势力比不过东厂,又和东厂结下梁子,覆灭是迟早的事情了,现在他们忙的焦头烂额,根本没时间顾你。”
“但愿如此吧。”
沈黎歪着脑袋,忽然神秘兮兮道:“你即将离去,是不是该送我一些什么东西啊?比如绝世武功秘籍什么的,或者内功心法?”
“你任督二脉都没通,给你你也练不了,我都说过,你骨头太硬,已经过了打底子的年纪了。”
万逸楼起身:“所以,别想了吧。”
沈黎叹气,自己的梦想,难道要找到那劳什子归墟古国才能实现吗?
“走了。”
在他羡慕的目光中,万逸楼轻轻跳上房顶,轻点脚尖,宛若一只轻盈无比的猫一般,飞跃在各家各户的房顶,没有丝毫声响,偶尔站在远处达官贵人的房顶螭吻之上,睥睨四方。
潇洒,快活。
他苦笑着,提起水桶回到厨房。
……
苏府,书房。
“这个废物,这点事都办不好。”
詹良才站在苏锦途面前,听着东家的训斥。
这废物也不是说他,而是那被毒死酒鬼的儿子。
他安慰道:“东家,咱们叫的,不过是那些升斗小民,没见过什么世面,说是见官便吓的瑟瑟发抖,何况是在这沈黎威胁几句之后?”
“那沈黎怎么说的?”
“就说官府有仵作,到时候可以查瓶子什么的,那人便吓跑了。”
“所以说他是废物,没出息的人,世世代代也没什么出息。”
苏锦途搓着拇指上的玉扳指:“行了,既然没有搞毁他,便想其他办法吧,那天元赌坊刘大有的儿子不是回来了吗?杀父之仇,他不报吗?”
“他自是想报仇,怎奈官府已经定了案了,那人,也的确是因为天灾而亡,若是算在沈黎身上,有些牵强,不过,此事也因沈黎而起,若不是他让刘大有过去,刘大有也挨不了天灾,他儿子的怒气,的确可以发在沈黎身上。”
詹良才分析道:“前些日子我听说了,那刘大有的儿子刘肆,找过沈黎,怎奈沈黎身边有个高手护卫,吓退了他,之后便没了动静。”
“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了,你可以找那刘肆,好好商量一番,看看有什么对策,若是能拿到酒水和雪花糖的配方,你的月例,加十倍。”
苏锦途端起茶杯:“记住,不要杀人,我记得他好像和那个什么都察使有关系,若是他被杀了,迟早会查到我们身上,我们是生意人,不杀人。”
“我记住了。”
詹良才恭敬的点头。
他现在月例二十两,加了十倍,便是二百两,有钱能使鬼推磨,他每日这么辛辛苦苦,便是为了碎银几两,养活一家人,若是能拿到沈黎手中配方,从此以后平步青云,一家人吃穿不愁。
二百两,按购买力,相当于现代的四万块钱了。
等走出了苏府,饶是他见多识广,嘴角也忍不住泛起一丝兴奋的笑容。
尽管他很看好沈黎,但在金钱面前,什么礼义廉耻,什么江湖道义,都是一纸空谈。
家里儿子这些年来,泡在药罐子里,他得挣钱,他得养家。
说走就走,他租了辆马车,朝着天元赌坊的方向驶去。
这些年,他在苏记,功劳不多,但苦劳极大。
苏记的生意,不仅仅在牙行上,还有车行,现在市面上见到的马车,有三成是苏家的,而且苏家很有商业头脑,将自家的马车轮子和外面,都镌刻着苏记的标识,这在后世,是车标。
沈黎自然也看到了,赞叹苏家生意做得好不是没有原因的,这种广告思想,很超前。
詹良才坐着马车,细细盘算二百两怎么花时,马车被人拦住了。
这人,是沈家的家奴,刘齐。
刘齐笑嘻嘻的拦下马车:“请问,里面坐的,可是苏记牙行的掌柜,詹掌柜?”
詹良才奇怪的拉开帘子:“你是谁?”
“噢,小人是沈家的家奴,刘齐,我家少爷请您过去一叙。”
实际上,刘齐并不是偶遇詹良才,而是等了大半天了。
沈黎知道他们一计不成,还会再使绊子,便派着刘齐各处打听詹良才的下落,这不,追了两条街,才追上詹良才。
“可是沈黎,沈小哥?”
“正是,我家少爷说,最近他着急用钱,想卖点东西,不知道詹掌柜收不收。”
雪花糖配方?
詹良才眉头一跳,除了这个,没有其他的了,若是卖雪花糖,断不会如此,只需派人将糖送往苏记牙行即可。
街头不是谈话的时候,他喜不自禁,沈黎越是着急,便越是说明沈黎急用钱,那么价格方面,可以往下打压了。
难不成是遇到什么难处了?
他满怀心事,跟着刘齐来到沈黎的家中。
如今的沈家,经过下人们的修缮打扫,又新添些许家具,书房中,还有唐老送的几幅上好字画,看起来书香味十足。
沈黎坐在书房中,招呼来人奉茶。
“詹掌柜,实话说,我最近手头空缺,想卖了雪花糖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