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霜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尽管动弹不得,可她的一颗心还是紧紧的悬了起来。
如果殷荀对她下了子蛊,她这辈子都无法逃离他的掌控了。
想到这里,南霜心里怒意翻腾,甚至有些后悔刚才为什么没有选择杀了他。
殷荀丝毫没有在意自己手腕上的伤。
伸手拉住了南霜的一只手,他将手中的瓷片对准了她的手腕,说道:“忍一忍,一会儿就好了。”
“殷荀,你以为这样就能控制我了吗?就算是死,我也绝不会如你所愿。”
因为浑身无力,南霜的声音很小。
但这些话依然一字不落的全都传到了殷荀的耳中。
他握着南霜的那只手僵硬了几分,双眸中一闪而过了一抹痛色。
没有再说什么,殷荀用瓷片在南霜的手腕上也划了一下。
这次他并没有用太大的力气,和他相比,这个伤口划的很小,也不是很深。
南霜被划到的是右手手腕。
在划伤的那一瞬间,殷荀握着瓷片的右手几不可察的轻颤了一下。
目光盯着南霜手腕上流出的血迹,他皱了皱眉,连忙再次拿出了那两个小琉璃瓶。
南霜眼睁睁的看着他先拿起了那个装着子蛊的琉璃瓶,然后伸手打开了瓶口。
一想到这个子蛊待会儿会钻到她的身体里去,她身子轻颤着,脑海中逐渐变得一片空白。cascoo.net
然而,就在她还想再说些什么阻止殷荀的时候,却见他竟然将那个装着子蛊的琉璃瓶对准了自己受伤的手腕。
感受到鲜血的气息,子蛊开始变的兴奋,爬到琉璃瓶的瓶口后,很是迅速的从殷荀的伤口里钻了进去。
南霜已经震惊的不知该说些什么。
她看着殷荀,喃喃的张了张唇,“你……”
殷荀仰头对上了南霜的双眸,勾着唇角笑道:“我说了,我要向你证明我的真心,这就是我向你证明的方式。”
南霜哑然,好一会儿才吐出了两个字。
“疯子……”
怎么会有人能做到对自己这么狠?
用了子母
。同心蛊,只要她不和他心意相通,他往后余生都会生不如死。
他不怕吗?
殷荀没有反驳南霜的话,打开母蛊的琉璃瓶对准了她手腕上的伤口。
见母蛊进入了她的伤口之中,他立刻从房间里拿出了一些伤药,没有管自己,而是动作小心的给她手腕上的伤上药包扎了一下。
这些伤药原本是给他用的。
因为他身上这些拜冷翊所赐的伤……
给南霜包扎好了伤口之后,殷荀才随意的给自己抹了点药。
指尖轻轻的触摸着南霜手腕上的伤口,他松了一口气,说道:“好像不怎么疼了。”
南霜双眉微皱。
她疼不疼,为何殷荀会知晓?
距离南霜身上的药效失效还需要一段时间,殷荀搬了个凳子坐在了她的身边,小心翼翼的将她的手握在了自己的掌心之中。
他说道:“子母同心蛊要一炷香的时间才能见效,在这期间,我想和你说一些事情。”
南霜避开了目光,没有看他也没有说话。
她现在的心里很乱。
殷荀有些失落的垂了垂眸子。
强打起精神,他自顾自的笑着说道:“你不说话我就当你是默认了。”
指腹一遍遍的轻抚着南霜的手,殷荀思绪飘远。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那个时候我被人装在了麻袋里面,像丢垃圾一样丢进了海里,如果不是你救了我,也许我早就已经死了。”
南霜听他提起往昔,想到过去的种种,脸上的表情紧跟着又冷了几分。
她多么希望,当年没有遇见殷荀。
如果他们互不相识,也许现在的她仍和哥哥与族人们一起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哥哥更加不会年复一年的躺着,靠着蛊王来维系着那薄弱的生命。
相比较南霜的痛苦与后悔,殷荀想起过往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则是少有的温情。
南霜看着,只觉得无比讽刺。
殷荀接着道:“你是不是很好奇,为什么我明明身为东陵皇室的皇子,却会被人那样对待?”
南霜没有
。接话,甚至直接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
不管殷荀想说的是什么,她统统都不想听。
殷荀心口一窒,深吸了一口气之后,他继续开口。
“其实,我的娘亲是一名蛊女,在我们东陵,蛊女就是专门用来养蛊的女子,因为地位低下,有时候还会被用来试用蛊虫的效用。”
“娘亲因相貌出众,在一次意外之下得了父皇的宠幸。”
“可父皇并没有封她为妃,甚至任何名分都没有给她,就连我这个皇子,也是在九岁那年才被父皇认领回宫的。”
殷荀想到过去的一切,眸光微冷,他又问道:“知道我是怎么被认领回皇宫的吗?”
也没有指望南霜会回答他,他没有停顿,接着往下说。
“因为娘亲死了,死在了一众皇子和后宫嫔妃的手里,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