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启脸色铁青,嘴角不停地抽动着,外孙啊,这可是熊氏留下最后的一丁点荣耀了,你这要是再摘下来,熊氏真的就没了,没有这些荣耀在,谁都能来熊氏门前拉屎撒尿。
熊颠不说话,反正这些荣耀都是大哥家,和他这个老二没啥关系。
“公子,这是熊氏最后一点骄傲啊!”
“骄傲?是啊,这是熊氏的骄傲,但熊氏却是让我大秦先王们蒙羞。”
“大家都在兢兢业业,为大秦的繁荣昌盛奋斗终生,为天下的百姓谋福祉,我老师带着将士们,将命栓在裤腰带上杀敌,为大秦开疆扩土,却是被某些人冠上佣兵自重,背叛造反的大帽子。”
“我就想问问,二外公,你为大秦做出了什么贡献,能够稳稳坐在太仆的位置上,拿着百姓们交上来上的血汗钱,潇洒自在?”
“哦,对了,你为大秦在养战马,敢问二外公,您养了多少匹,交付了多少匹?”
熊颠额头冷汗都下来了,他是太仆,虽然说是养马的头儿,但那些事情,都是下面的人在做,他哪里知道什么?
但他不知道,难道这小屁孩就知道吗?
熊颠压根就没将公子扶苏放在眼中,毕竟还是一个九岁大的孩子,他们家的那孙子,都十三岁,还啥也不知道。
于是他笑道:“公子既然问及此事,那我就说活,在臣上任以来,共计养出战马十二万匹成年战马,交付六万匹,还有六万匹战马没有出圈……”
熊颠的话还没有说完,马上冷声道:“子房师哥,将东西拿出来,让我二外公仔细瞧瞧,他将剩余的战马弄哪里去了,是不是卖给了匈奴人和东胡人?”
嘎?
“太仆大人,请看看这个吧,这是这两年来,各个部门接收战马的清单,只是与你所说的有些不符合。”
熊颠傻眼了,公子竟然连这两年来各部门接收的清单都拿出来了?
熊颠心中咯噔一声,这些年他可没少倒卖战马,尤其是提供给楚地的战马。
不过,熊颠看完后,笑道:“这完全符合,公子没养过战马,不知道战马是有损耗的,有些战马生病,医治不好,甚至幼年年份有传染病,也会有大量的战马死亡。”
扶苏笑道:“有道理,人都会生病,何况战马,只是损耗这么大,二外公作为太仆,这可是有些失职。”
熊颠低头,接着叹息道:“是啊,二外公有些失职,二外公已经向大王请罪了。”
扶苏脸上又露出了笑容,这二外公果然是深藏不露,说话做事滴水不漏。
“萧何师弟,将那东西拿出来,再给二外公看看,让他解释一下。”
萧何又拿出了一卷竹简,这卷竹简上写的是,熊颠的下属,倒卖战马的实事。
熊颠接竹简的手有些颤抖,不过拿到后,倒是松了一口气,这又不是自己倒马战马的事情,是自己属下干的。
“哎,二外公没想到啊,陈贝这个狗东西,竟然背着老夫,私自倒马战马,罪不可恕,罪不可恕啊!”
接着熊颠眼泪纵横,哭道:“大王啊,老臣渎职,老臣失职,竟然没有发现属下倒马战马,让大秦损失这么大……”
虽然此事不是熊颠亲自做的,可两件事加在一起,也够撸掉熊颠的职务了,渎职,失职,罪不可恕。
“二外公,你可不是一个合格的太仆,治下不严,就是你的渎职,导致大秦损失这么大,现在即便是杀了他们,也不能挽回损失。”
“哎……这么大的损失,一旦父王知道,那后果可不就是死几个人那么简单了,抄家灭族都是轻的。”
“你们两位也知道我父王的性格,那是眼睛里揉不得沙子的人,说一不二,父王最恨的就是贪腐,尤其是战马这种战备物资,当初父王为何让二外公做太仆,那是因为咱们本是一家人,父王相信您啊!”
“可现在,你瞧瞧,你的所作所为,让父王多伤心,即便是对你们下狠手,那也疼在父王的心中。”
熊启已经汗流浃背了,这外孙越说越严重,似乎已经到了抄家灭族的地步了。
而熊颠此刻也汗流浃背,他低估了这小子。
到了这个时候,扶苏对着身边的哼哈二将说道:“你们先出去吧,我和两位外公说说家常。”
两人退了出去。
扶苏这才低声道:“两位外公,今日孙儿过来,是奉了母后的旨意前来救你们的,父王已经大发雷霆了。”
“熊氏一族可能保不住了,而且你们都害死外孙了。”
扶苏说着,就开始抹眼泪,泣不成声地说道:“外孙现在都被父王不待见了,母后在宫里的日子也难过极了……”
“你们现在唯一能自救的途径只有一条,赶紧献上所有的家业,主动向父王认错,将家族力量撤出朝堂。”
“外孙,不会吧,怎么会这样?”
熊启心如刀割,他已经退休了,朝中就剩下一些族内子弟,本以为他退出朝堂,还能逍遥快活,因为家里资产还是很丰厚的。
他们家族把控着大量的粮食贸易和布匹贸易。
但现在要全部献上去,挽救性命。
“还不是因为二外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