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了怎么算,输了又怎么算?”铁无锥对弟弟铁无锋还是比较自信的。
“在场的诸位都是证人,这事儿是谁自找的先不去说,最终输的那一方去掉一只手没问题吧?”尹鸣轻描淡写道。
令不少人倒吸一口冷气,只感觉凉气发自脊椎骨,又有一阵热血从体内上涌。
“好毒的小子,怕你怎地?赌了。”
江湖中人大多是爱寻刺激的,要不然谁放着良田妻女不要,愿意打打杀杀。
有几十人看着,不用立字据证明,这便是无形中产生的规矩,违背者将犯众怒,反过来也有法不责众一说。
此时节为寒冬腊月,门上挂着厚厚的挡风布。
顺福来里面叮铃咣啷收拾东西的声音频频惹得路过的人张望,不过进去的人没一个出来的,蒙上一层神秘色彩,如猫爪子一般挠的人心里直痒痒。
包括来送肉汤面的小厮,把面送到房间后也被强留下来。
“你们这儿谁是掌柜的,我们刘三爷来过没有?”
四五个身强体壮外穿百家衣的乞丐簇拥着留着胡茬的冯虎。
掌柜的倒是没见过刘蛤蟆来,那天的小伙计印象也不深,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
“咦,铁氏兄弟。怎么还有这么多二流、三流高手?这里在干嘛?”
冯虎三日不见刘蛤蟆,只以为他在某处喝醉了,把钱花光没脸回去躲了起来,想着找到后狠狠教训一顿。
今天有一个手下说见刘蛤蟆喝醉酒被人送进顺福来客栈,他带了几人来寻寻看。
一米八大个,脸上有一条刀疤的冯虎在二流高手里属于半吊子水平,早些年练了许多外功留下不少暗伤,状态下降的厉害,唬一唬平常人还行,真与同境界武者交手撑不过十个回合。
他一眼认出铁氏兄弟,铁氏兄弟被人当猴一样看着,正愁没地方找人开刀震场子。
铁无锋当即扯过最先说话的人。
“聒噪。”
“咔嚓。”
足以打断丈长花岗岩石板的手劲拍在那人臂膀,一声令人头皮发麻的骨碎声格外引人瞩目。
“啊啊啊,我的胳膊,啊啊啊。”
冯虎手下人垂着手臂叫唤了一阵,口吐白沫晕了过去。
“滚出去。”铁无锥横眉竖目,瞪了冯虎几人一眼。
“是是。”冯虎架着人灰溜溜退了出去。
“这得算工伤吧。”尹鸣挠了挠头,并不以为意,只能说那人倒霉他妈给倒霉开门,倒霉到家了。
“快点吧,一会儿还得吃面呢。”
肖米揉了揉肚子,他对尹鸣很自信,不怕对方出老千。
“呵,放心,跑不了你。”铁无锋对着肖米咧开嘴狞笑。
很快两个大小一般无二的黑皮壳筛盅送了过来。
双方检查无误后,各三只色子投入其中。
“格拉拉格拉拉。”
尹鸣五指扣住筛盅,上下轻轻摇晃,一缕肉眼难见的无形气体渗透进去,将色子包裹。
铁无锋算准色子点数,有规律晃动筛盅。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两人手里。
更有甚者在一旁下了重注。
“下注了下注了,面具小哥一赔三,铁氏兄弟一赔一,开盘即停。”
“我投铁氏兄弟五十两。”
“我投面具小哥十两。”
……
“掌柜的,咱们店成赌坊了,哎,掌柜的?”小伙计忧心不已,回头一见,掌柜跑到那边下注去了。
“都起来,我压面具小哥一百两。”
掌柜趁着有一股子气没发泄出来,怎么也得支持变相替自己教训铁氏兄弟的尹鸣。
“开。”
尹鸣和铁无锋同时停下,把筛盅向前一推,放在中央。
不少乐于助人的跑过来想开盅。
铁无锋给哥哥铁无锥暗地里使眼色。
“兄长放心吧,最少也是三个五点,那小子输定了。”
“我对你一向放心。”
两人的眼神交流被不少明眼人看去。
“不会真输吧,不可能的,不可能。”肖米为尹鸣揪心一把。
“五五六,十六点。”
铁无锋那边已经被人掀开,差两点,便是全满十八点。
不得不说,延时打开给其他人增加了一丝好奇心,大多数人后悔不已,后悔没多投铁氏兄弟或错投了尹鸣,少部分人把心放在肚里。
这也是很多人热衷于赌的原因,追寻那刹那间的紧张刺激感,输赢反而显得不重要了,因此染上毒瘾倾家荡产的太多了。
“五六六,十七点。”
看到结果,铁无锋的手指嵌入木桌,留下几个指印。
“嘶,就大了一点。”
“哈哈,小爷赚了六十两。”
“什么铁氏兄弟,还没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孩厉害。”
……
“呼呼,吓死我了。”
掌柜的搂着小伙计肩膀,他赢的最多,赚了二百两,心脏差点骤停。
“妈妈的,什么狗屎运,看来不能留底了。”铁无锋一咬牙,往手心啐了口吐沫。
“再来。”